聞聲上前半步,跟文童並肩,認真撕開手裡的包裝袋,又搖了下頭:「遲到一會兒也沒關係。」
高二女生的寢室樓臨著操場,在距離教學樓最遠的區域。
但即便如此,走過去也不過十幾分鐘而已。
食堂超市旁邊最近新開了家麵包店,味道還不錯。
昨天晚上聞聲路過的時候買了兩個,炭燒土司和肉鬆卷。
文童嘴上叼著半個肉鬆卷,吐字不清:「最近班裡好多人都在說你和李延時在一起了。」
聞聲咬麵包的動作一滯,食指勾著手裡的塑膠袋,眉不自覺的擰巴在一起。
文童看到她這副表情,連忙抹了把嘴,舉著三根手指對天發誓:「我都幫你澄清了!說你們沒有。」
昨天晚上才下過一場雨,空氣裡還瀰漫著濕漉漉的潮氣。
天氣清清冷冷,有著初秋的清涼與明媚。
聞聲想了想,把手裡的麵包塞回去,透明塑膠袋被扯了兩端,咬了一半的的麵包掉進去,被封起來。
「大家為什麼會這麼說?我跟他和跟你們,」聞聲指了下自己和文童,打比方,「就是跟你、王啟勝、文越和周佳恆都是一樣的,為什麼大家只說我和他?」
聞聲聲音清淡,邏輯縝密地敘述著自己的問題,是真的不明白,
文童看著聞聲那認真的眼神,琢磨了又琢磨,不知道該怎麼給她解釋愛情這種玄而又玄的東西:「就是你們兩個比較曖昧」
「曖昧你懂嗎?」文童盯著聞聲,兩手的食指相互頂了頂,試圖把這種這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感覺傳遞給她。
然而——
三秒後,思考過的聞聲非常白地搖頭:「不懂。」
答案在意料之中。
文童輕吸了一口氣,嘗試著跟聞聲解釋:「可能是因為上次運動會,你倆單獨的私下接觸太頻繁了,比如」
「算了,」文童覺得這樣說不夠直接,她改口道,「就是你倆走得太近,站得太近,捱得太近,單獨給對方說小話,做只有兩個人懂的事,這就叫曖昧。」
聞聲聽得一知半解,垂眸,手上的塑膠袋又被她揉了兩下,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走得近、站得近、說小話就叫搞曖昧嗎?
聞聲還是不太理解。
但大多成績好的人都有一個非常好的習慣——即使聽不懂,但也記得住。
一旁的文童看聞聲一直不講話,心裡越發打鼓。
尋思著這到底是是懂了還是沒懂。
鼓點敲到三二三四時,文童終於忍不住抓住聞聲問了句:「懂了嗎?」
然而出乎文童的預料,聞聲這次再看向她的眼神很堅定,連點頭的動作都帶了幾分鄭重。
「懂了。」聞聲很認真。
「真的?」文童半信半疑。
聞聲再次點頭:「真的。」
那她不和李延時走得近,站得近,不說話,這樣不就不會傳緋聞了嗎。
對吧。
聞聲對自己這想法挺有自信的。
她盯著文童仍舊十二分懷疑的眼神,再次篤定地點點頭,甚至抬手拍了拍文童的肩膀,表示讓她放心。
好吧文童決定姑且相信聞聲這麼一次。
兩人邊啃麵包邊走到約定地點時,除了她倆該到的人都到了。
甚至還多了個意想不到的外援——李延時。
高二樓下這車棚今年年初才裝好。
原先教學樓下是沒車棚的,整個學校只有一個能停幾百輛腳踏車的大車棚,在一進校門的左手邊。
離教學樓有些距離,狂奔過來需要三分鐘。
三分鐘聽著不長,但對於早上上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