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盛夏的汴京城,正下著小雨,那雨落在地上,也沒有澆滅這熾熱。
即使晚上也是悶熱的,讓人鬱郁,院子裡沒有一點風。
朵朵正跪在靈前,披麻戴孝,燒著冥幣,聽著外面老遠傳出的哭聲。
她的面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在她身邊還跪著一個小丫頭,一直不停的哭,好像要把朵朵那一份也哭出來。
朵朵一邊燒紙,一邊看著供奉的兩個排位,問“大姐姐還是起不來身嗎。”
“是的,侯爺和夫人一同去世,大姑娘心中難過,這段時間又忙前忙後她的身體本就不好如何能熬的住,今日發熱起來,現在還沒退熱呢。”旁邊的小丫頭說著。
朵朵沒有明白,這次直接是在靈堂上過來,還好不是自己詐屍。
“那大哥哥和嫂子呢,我聽著她們是去歇息了。”
小丫頭沒有說話了,她不敢議論主子,但是沉默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
朵朵譏諷“大姐姐,一個外嫁女,都能如此操勞,大哥哥……呵呵。”沒有說完,小丫頭頭低的更低了。
“好了,不能強求,我去看看大姐姐吧,她已經燒了一天了,在不退熱,可就要命了,明天姐夫上門看到大姐姐這樣,還不知道如何生氣呢。”
小丫頭聽著朵朵的話,趕緊想要扶著朵朵,不過她一直陪著在靈堂跪著,雙腿早就麻木了,手是伸出去了,腳卻沒有跟上,一個踉蹌,朝著正燃燒的銅盆栽了過去。
“啊。”
朵朵可是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小丫頭的領子,把她給拎起來了,免了在這便宜父母靈堂的血光之災。
“多謝二姑娘,……多謝。”小丫頭驚魂未定,一邊道謝,一邊顫抖。
“小心些,現在府里正忙著呢,你要是栽進著銅盆裡,可是沒人照顧你的。”
小丫頭顫抖的更厲害,剛想說什麼,身後傳來腳步聲。
“姑娘。”一雙溫熱的手攙扶住了朵朵,上下打量了一下,見她沒事,才放心。
“姑娘,沒事就行了,是奴婢疏忽了,燕兒年紀太小,還不周全,差點鬧出亂著,還好姑娘沒事,免了這丫頭的血光之災。”
扶著朵朵人是她的貼身丫頭穀雨,年紀和朵朵差不多,比剛才的小丫頭大了兩三歲,也是難得穩重,是原身身邊的得力幫手。因為能幹,被原主的大哥借去前院幫忙去了,這才派了一個小丫頭跟著。
“她年紀小,跪不住,讓她回去休息吧,你跟著我去看看大姐姐,聽說到現在還發熱呢,可不是小事。”
穀雨聽著也是一驚“大姑娘還發熱,怎麼沒有請大夫。”
朵朵看著穀雨,冷笑“大姐姐等著姐夫呢,他哪裡請的大夫。”
穀雨聽著朵朵的話,到底沒說什麼,只是扶著朵朵,往後院秦大姑娘的院子走去。
東昌侯府,也是汴京有名啊尊貴人家,曾經顯赫一時,不過如今自己敗落,老東昌侯喜歡風雅,為了一個破銅環可以一擲千金,老東昌侯夫人,不會管家,對理財沒有任何概念。
他們更願意脾氣書畫的,談笑人生,雖然恩愛,可是在他們的霍霍下,侯府就慢慢的入不敷出。
朵朵這次就是她們的二女兒,東昌侯府的二姑娘。
朵朵上頭,還有一個兄長一個姐姐,都說隔肚皮的兄妹不親,可是她們都是一母同胞,也不見得好。
朵朵的大姐姐是老侯爺的第一個孩子,被當做掌上明珠一個寵著長大,在感情深厚的看侯爺夫妻眼裡,這第一個孩子,比後頭生的兒子都要好,所以秦大姑娘,在家裡的地位很是高,也養成她只知道風花雪月的矯情性子。
兄長從小,就不喜歡父母的便寵,從懂事起就經常和秦大姑娘爭寵,一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