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小心翼翼地放在喜堂內的几案上。
“四兒先下去了!”她的目光從花著雨的臉上流轉到姬鳳離臉上,薄施胭脂的臉龐上,浮起一抹飄渺的笑意,很弱很淺淡,似乎風一吹就會散去。
花著雨心中頓時一緊,她忍不住朝前邁了一步,千言萬語卻在姬鳳離面前,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錦色緩緩朝著姬鳳離施了一禮,便帶著絮兒快步從喜堂內退了出去。
兩人望著錦色翩然而去的身影,同時收回了目光。
喜堂內瞬間一片寂靜。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她看住他的眼睛。
深邃如子夜,黑得令人心悸,再沒有一絲溫雅和淡定,而是怒意肆虐。大紅吉服上,那金線繡就的紋飾,一如他眸中的烈焰,火焰一般燒灼著她的眼睛。
置身在喜氣洋洋的喜堂內,花著雨的眼前,浮現的是當日梁州刑臺下,那斑斑血跡。她不自禁地握緊劍鞘,任由劍鞘,將她的手心硌痛。
“姬鳳離,希望你讓四兒跟我離開!”花著雨壓下胸臆間的波濤洶湧,冷然說道。
“為什麼?”姬鳳離低低開口,向前跨了一步。
花著雨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冷然說道:“你知道的!”
姬鳳離再向前跨了一步,鳳眸眯了眯,眸中風雲際會。花著雨再退了一步,身子抵住了後面的几案,再無可退,她索性坐在几案上,勾唇冷笑道:“姬鳳離,我早說過,我喜歡她。。。”
姬鳳離忽然仰首而笑,打斷了花著雨的話
為什麼?之所以娶妻,他只不過是想要從這一場禁忌荒唐中脫身,可為何這樣也不允許。他盯著花著雨絕美的側臉,眸中怒意漸消,只餘下一片無邊無垠的痛色。深黑沉的墨瞳中,閃耀著一絲灼亮的光,好似針,刺痛著花著雨的眼。
他忽然俯身,身子一左一右撐在几案上,將花著雨圈在他胸前的方寸之地,低眸向下看著她。幽花著雨一偏頭,姬鳳離似水涼滑的錦袖擦過她的臉頰,心中頓時一驚,冷聲道:“姬鳳離,你說的要決鬥的,莫非是怕了不成。。。”
餘下的話,瞬間淹沒在他弧線優美的唇中,這一切發生的疾如電閃,他忽然被他吻住了。如同被驚雷劈過,花著雨呆住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姬鳳離會吻她,而她此時是一個男子。
那唇上柔軟,溫熱的觸感,好似電流一般傳遍全身,瞬間的怔愣後,花著雨意識到他的唇似乎不滿於這一瞬的碰觸,想要輾轉深入。她好似驀然被蟄了一般,連想也不想,張口便狠狠咬下去
,一股血腥氣息頓時便充斥縈繞在彼此的唇齒之間。姬鳳離似乎還不打算放過她,花著雨用盡全力猛然拍在他的胸膛上。同時藉著這力道的反衝,身子向後迅速仰了過去。
“嘩啦”一聲巨響,几案摔倒在地的聲音,花著雨的身子也隨桌几案,仰倒在地面上。
姬鳳離撫著被推的胸口,踉蹌了兩步,便穩住了身形,他眯了眯眼,伸足跨過幾案,便要去扶花著雨。花著雨猛然一翻滾,伸掌在地面上輕輕一按,整個人借力彈起,飄然在地面上立定,她
側首,刀子一般的目光掃向姬鳳離,冷聲道:“滾開!別讓我噁心!”
姬鳳離的腳步猛然頓住,如若說先前喜堂內只是寂靜,那麼現在就是死寂。這死寂的氣氛猶如弓弦繃到了極致,似乎瞬間就會斷裂。
姬鳳離冷冷看著花著雨,四目交撞氣流激盪。彷彿平靜的湖面,被投入一顆巨石,似乎轉瞬便會濁浪翻湧。
他的目光,耳畔,不知為何,竟然響起多年前的那句告戒:“情之一物,最是害人。唯有薄情寡性,大事方成!切記切記!”
切記切記!
這句話在他腦海中好似有迴音,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