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不置可否地笑了一笑:“二哥的忠心,我早就……”
一陣狂笑,忽然打斷了滿堂沉凝的氣氛,一個著粗布衣衫,身形異常高的魁梧漢子,指著容若狂笑起來:“蕭公子,你不是以為,隨便找個人來,就可以冒充當今皇帝吧!”
此人正是濟州民團總團練屈寒山。濟州治下民間為官府承認的自衛武裝力量,幾乎都由他所掌控,雖說自梁軍做亂後,民團的控制權已轉交官府,由齊雲龍直接管理,但他在濟州民勇心中的影響力,仍然是最大的。
這一番話問出來,倒也沒有人敢無視他。
蕭遙淡淡道:“第一,憑我的身份,豈有認不出自己兄弟的道理。第二……”
蕭遠忽然自袖中亮出一方金印,往身旁桌上一放,冷冷道:“孫先生,你是官宦世家,一門出過三位侍郎、一位尚書。還有許先生,你在朝為官多年,這方金印,你可識得?”
林崇文和許允互望一眼,排眾而出。
林崇文伸手取過金印,二人細看一眼,已是臉上變色,對著蕭遠雙雙拜倒:“參見誠王殿下。”
蕭遠臉上似笑非笑,悠悠道:“二位,此印可有假?”
二人垂首無語。
蕭遠徐徐捧印,目光掃視四方:“諸位將軍可要上來查視,濟州城內世家名士眾多,想來也識得此印,是否亦要過來檢視一番,才可論斷。”
人們面面相覷,最後趙勁節領先施禮下拜:“參見王爺。”
蕭遠傲然而立:“就憑我以當朝誠王的身份為證,就憑我二哥,為先皇之子,當今君主兄長的身份為證,諸位復有何疑?”
一時堂內寂寂無聲。
蕭遙牽著容若的手,徐徐走到正中央:“當今奸佞弄權,朝綱混亂,陛下蒙奇恥大辱,為避奸賊殺戮毒手,而易名逃離京城。我三弟當今誠王,忠心護主,同行追隨。他們來到濟州正為與我會合,相機合力,同除逆賊。凡楚國臣民,豈能坐視國母受辱,主君遭難。諸位俱是熱血志士,必不致袖手旁觀。”
許允遲疑著道:“蕭公子與誠王殿下為證,想來是不會有假,只是此事過於重大,若無玉璽,只怕……”
“奸賊專權,玉璽自立朝以來,就在攝政王府保管,哪容得陛下沾上一指……”蕭遙面現憤然之色:“不過,我有更好的證據。來人,請皇后娘娘……”
話音未落,容若已是猛然一震,一顆心猛得一跳,幾乎跳出咽喉。
卻見內堂之中,小丫鬟小意小心地扶出一位風華絕代的佳人,正是多日不見的楚韻如。
容色依舊,美麗依舊,只是眉目之間,大見憔悴,嬌軀虛軟無力依在小意身上,倒似連自己站立,都要依靠小意的支援。
這般楚楚佳人,一入內堂,便已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可是她的眼睛,卻只看一人,唯看一人。
容若哪裡還站得住,快步向她跑去,在眾人面前不好抱她,只得拉起她的手,緊緊握住,張張嘴,想要喚她的名字,竟然發不出聲音,只是眼睛忽然熱了起來。
楚韻如的眸子,眨也不眨地深深凝望他,四目相對間,萬丈紅塵,劍影刀光,生死險局,家國天下,都已是另一個世界的事情了。
蕭遙的聲音遙不可及地響起來:“皇上的玉璽為權臣所控,但是皇后的金印,卻一直由皇后娘娘貼身保管,從不離身……”
說話間小意已快步上前,雙手捧出一方金光燦然的小印。
蕭遙端然正色,恭敬地接印在手,目光掃視眾人:“哪位要上來查驗。”
論到查印,自然還是隻有出身官宦之家的林崇文,以及做過兩朝老臣的許允有這個資格。
兩個人的神色都異常沉重,深知這一句之評斷,影響會有多麼大。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