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看見了他胸前非常突兀的冒出了一截劍尖,好快的劍,在言無斐還在懷疑是否因為戰鬥時間過長,眼睛疲勞而產生的幻覺,劍尖便被抽走了,黑衣留下一個很細的縫兒,然後,血液慢慢的流出,慢慢的溼了衣衫。。。。。。
言無斐退了一步,他霍然扭頭看向已經退後數尺之外的言無冬,只見言無冬一臉的無奈和痛楚的眼神,他想問為什麼,卻沒有問之出口,因為,這一刻,言無斐已經停止了所有的對抗精神和動作,龍魂鵠的拳頭轟擊在他的後腦,頓時,把言無斐的頭顱掀離身體,皮球一般飛上空中,徑往樹林深處飛去,頸腔血液井噴,即便是言無冬遠離數尺,也被濺射一身。看著言無斐依然傲然不倒的高大身軀,言無冬心裡一痛,老淚縱橫。
雖然,言無斐已經再無可能質問他為什麼親情的小船說翻就翻了,但是他捫心自問,他已愧對言無斐了,至少,愧對言無斐對他的信任!要不然,如果言無斐對他稍事戒心,他絕對做不到偷襲成功的。
龍魂鵠看了他一眼,徑直打他身邊走了過去,既沒有安慰更沒有讚賞。
老實說,對言無聲和言無冬甚至乃言家,為了利益,冷血的置親人於死地,他壓根就瞧不起。真正讓他敬服的,是強者風範,不管朋友還是敵人。
所以,他一邊走著一邊對那三名苗家大漢道:“把言五爺的頭顱找到,和著他的遺體一起好生葬了。”
“是。”
言無聲道:“龍魂鵠,常無毒這幾個怎麼處理?”
龍魂鵠淡淡道:“它們已經沒有價值了,都毀了罷。”
言無聲點點頭,對言無冬道:“老四,你把它們身上的遮光衣脫下來。”
言無冬暗暗一嘆,事已至此,他沒有了選擇餘地。
脫去遮光衣的幾具“活死人”面目猙獰,眼睛無神卻冷森森的。
言無聲一邊繞著三具“活死人”疾步遊走,一邊唸誦咒語,左手三道符籙各貼一張腦後,右手捏著一把含磷硃砂,霍然抖將出去,灑在三具“活死人”身上,轟的響,火光閃現,然後,火焰迅速的膨脹,把它們包圍其中,燃燒。
火光之中,依稀可見,三具剛才還睜著眼睛的“活死人”居然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好像,此時此刻,他們才真正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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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我們真要放他們離開嗎?”
“我們要對付的人是崔羅莎而不是這幾個人。”
“如果,我們把這些人留下,崔羅莎會不會出現?”
“不會。”
“為什麼?”
“因為,這次五毒教之所以請言家趕屍迴歸故土的真實原因,不是在意常無毒的屍體,而是為了借刀殺人,殺言家老三,言無斐。”
“嗯,有道理。顯而易見的,要不然,他們不會在這溫豐山毀去常無毒等人的遺體的。那麼,我們該如何往下做?”
“老萬,你比較熟悉苗疆,說不得,要你客串一下導遊了。”
“沒問題,關鍵是,我也有好多年沒進去了,到時走錯路,你別罵我就好。”
“不要緊,我一向對路盲比較寬容的。”
“哈哈,那先謝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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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鳳城。
對於勤儉節約的苗家人來說,夜晚是睡眠的時候,所以,通常他們不願意耗損燈油等資源去做那無謂的熬夜行為的。
故而,入夜時分,大多數苗家人都熄燈睡覺了。
這樣,還不到深夜,整個鳳城,大街小巷,都黑燈瞎火的,寂寥無比。
而,位於城東的一座宅院之內,在寬敞的客廳,居然還亮著燈火,還湊著好幾個人圍著一張桌子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