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道:“爺爺,如您說來,那個小夢的青年,他的資質便是絕佳啦?可是,我怎麼一點也看不出來呀?”
老者苦笑一下,道:“別說你看不出來,即便是爺爺也沒有看出啊。”
女孩幾乎脫口而出一句“可能是您的刀呆久了,犯傻了罷”,但是,顧及對爺爺的顏面,那麼說,豈非對爺爺極大的不尊重嗎?所以,她還是強忍吞回肚子,只好安慰爺爺道:“也許,他是像爺爺您常說的那種返璞歸真吧。”
“返璞歸真?”老者苦笑一下,他如何會相信,一個年紀輕輕的青年,怎麼可能修煉到那種接近神化的境界呢,何況,他又不是不知道軍部招募兵源之目的,便是一般人都不願參軍,一個大能,他會任由擺佈會進入軍部?
顯然,這個中土青年也是被迫無奈被抓壯丁罷。
老者搖搖頭,感覺即便是在此探討到天黑,也出不來一個結果的,遠遠不如回屋裡喝茶來的舒坦。
也許,還有機會看見那個叫小夢青年,也是未定的。
就算是不再相見,起碼,他的刀有了主子,擱在心頭的重擔,卸去了一大半,也算是完成了他一半心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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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旅的生活,自然遠不可跟賓館或酒店相較,不可能每人一個單間,配備著各種家電用品和?WIFI,任意客人追潮劇、上電腦刷存在感、抱著手機到天明瞭。
一組隊十三人,共居一室,連床鋪都沒有,嗯,武斷的否決也是不行的,床,是有的,只不過,這些所謂的床,是大夥齊心合力深入山谷,砍伐樹枝,那些比較嫩點細點的枝葉,鋪將開來,便形成了軟床了。
關於被子?
有,有。
不過,有些嫌薄了,天氣熱的時候,或許可以蒙個頭臉避避蚊子,在寒冬臘月,北風如刀的日子作那禦寒之用?
哦,抱歉,今年風災水災頻頻,農作物嚴重欠收,靠進口資金短缺,我們要把每一分錢用在刀刃上,譬如,大夥的伙食要保質保量,讓大夥填飽肚子,戰鬥才有力氣!
被子薄嘛,那不容易嘛,大夥多跑幾圈,多摘些樹葉,把被子充實在了,就感覺暖和多了;要不然,感覺冷的時候,也可以自發練習練習教官所教導的東西,所謂曲不離口刀不離手,熟能生巧嘛,這裡出了身汗驅走了寒冷,那裡又熟悉掌握的技術,一舉數得是不?
幸好,這一隊人大半都出身寒門,打熬慣了,馬馬虎虎也可以對付。只是,有那麼幾個估計出身較好,即便是把被子塞的厚厚的樹葉,也是凍得瑟瑟發抖。
睡到後半夜,夢同學感覺被子被人拉動了,他暗暗嘆息,睡在他右邊的人是中村飛豹,以他那大塊頭的超人強壯體格,自然經受的住這冬夜,一定是左邊那個身材瘦小的卻公子爺一般倨傲的鈴木四十六耐不住嚴寒的考驗在拉扯他的被子了。夢同學極是同情,或許,鈴木四十六在家原本是個高人一等的公子爺,或由於他家裡就他一個獨子,又或是他在家裡的兄弟當中最不受待見,被當作棄子推之出來了。
不管如何,他是一個可憐之人。
他沒有阻止,坐了起來,抓起枕邊的武士袍披上,緩緩走出了宿舍。
軍營為了節省資源,除了那座山門之處因為駐紮崗哨,需要光線,兩邊的高杆之上高掛著兩個燈籠之外,整個軍營再無一燈亮著。
無星,無月。
就算是遙遠的山門之燈光灑之過來的時候,經過廣闊的空間無限度的肢解而分化,光度幾乎可以完全忽視。天地之間,一片昏暗。北風呼嘯,撲面而來,衣袍獵獵作響。夢同學緩步走向深谷一處清泉下,掬了幾把水洗臉。臉上的藥粉剝落了薄薄一層,觸手之處,感覺疤痕極細,果然不是凡品呀,短短的一天,竟然把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