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一個蒼老的聲音。洪班主一愣,站了起來的同時轉身望向林子裡邊方向,沉聲道:“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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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身穿一襲灰衣的高瘦老者慢慢行之出來。
洪班主眼神一凝,脫口道:“神捕杜開功?”
神捕老杜微微點頭,道:“我們還是見面啦。”
洪班主微一怔,道:“你一直在找我?”
老杜一聲輕嘆,道:“三年前的屠村血案,實為老朽平生之痛。我被江湖人稱之為神捕,實則,在此案件之上,卻是敗落下來了,讓我常常揪心痛心,愧對天下人滿懷熱切的期待和信任。倘若,不是杜默若自作聰明要假借三少之手除掉唐崩,三少就不會出現於京城之中,搗動這趟渾水,便也不會引派系爭鬥,從而把當年屠村之兇手一一逼出水面。”
洪班主搖搖頭,道:“不對。”
老杜道:“哦,怎麼不對了?”
洪班主道:“三少關注的,該是赫連蒙之冤案,即便是沒有杜默若這條瘋狗作祟,三少也會進大都,追查該案,不同的是,沒有杜默若指引的話,三少會從另外的角度尋找線索,極之可能,會繞過這一層,往其他方面著手,那麼,屠村案事,未必會暴露出來。”
老杜想了想,道:“也許,你說的有理。如果在三少不知屠村案事的前提之下,即便是最終為赫連蒙洗雪冤案了,也不會如此反感罷。”
老杜緩緩道:“正如三少所說,為解救人民疾苦而殺害人民,原本就是一場毫無意義的錯誤。”
洪班主搖搖頭,苦笑一下,道:“這是當時我們幾個人犯下的錯誤,卻是與其他人無關係的。”
老杜緩緩點頭,緩緩道:“嗯,憑這一點,倒是有君子之擔待。你們的所作所為,是錯是對,老朽不想評置,老朽只是一個執法者,只是知道,但凡犯下罪行者,當該受到律法之制裁。故而,洪班主,老朽要行駛執法者之職責,請洪班主多多諒解。”
“等等,”洪班主道,“杜神捕,我記得,剛才我自言自語之時,曾經表示了以我現在蠱毒解除精神狀態和功力都恢復到了巔峰,並不懼與三少,而你好像介面說‘未必’,這是哪個意思?”
老杜淡淡道:“未必就是未必,還會有幾個意思?”
洪班主道:“莫非,依你之見,三少能夠抵擋住我的‘失心訣’?”
老杜淡然道:“洪班主,你以戲班做幌子,遊走天下,實則做著兩件事兒,其一,便是聯絡有志之士共同參與,二則便是溝通各地資訊,起到嫁接橋樑作用。所以,以你的資訊渠道之廣之靈通,你實在不會不知三少前些日子的南疆之行的。”
“知道呀,那便如何?”洪班主順嘴回了一句,猛然一震,有些失神道:“你是說,刀尊達姆理果真是死在三少之手?沒有被誇大了事實?也不是天山大俠和紫煙神尼聯手擊殺的結果?”
老杜冷笑一聲,道:“天山大俠和紫煙神尼聯手?你以為和刀尊達姆理一向秤不離砣的劍尊信基格是傻了不會出手嗎?”
洪班主想了想,道:“即便是那樣又是如何,‘失心訣’乃波斯聖教的不世神技,大異中原武學,即使是像天山大俠紫煙神尼大神級別的高手,也未必可以在一時半會破解,而‘失心訣’卻是以離奇的度決勝於瞬間,可想而知,一旦交鋒起來,孰勝孰敗,還是未知之數。”
老杜點點頭,道:“早就聽聞‘失心訣’乃波斯武學大能另闢蹊徑創出的神奇絕技,據說,其本質奧義,乃延引天師教的‘五鬼勾魂’道術,卻又是在原來的境界升級到了另外一個新的概念新的層次巔峰,施展起來,不僅快捷無比,更是殺人於近乎無跡可尋。今夜,杜某倒是不勝榮幸,終於可以一償夙願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