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到了深夜,雨水還是沒有停歇,敢情,有直到天亮的意思。
飛雲鏢局或許為了節能省排,又或是近段時間生意不景氣,經濟狀況出現危機,連大門口的兩盞燈籠都沒有點亮,就更不用說偌大的整個鏢局裡面完完全全的漆黑一片。
然而,哪怕夜再深,夜色再黑暗,而無窮無盡的宇宙之中,總會有著一些星體將太陽的光線折射而來,雖然距離遙不可及,卻也可以讓這一片蒼穹顯出一絲兒的朦朧灰暗。
灰暗的蒼穹之下,忽然幾條動作矯健的身影掠出了飛雲鏢局的高牆,撲入了茫茫無際的夜空之中,迅速消失了。
當這幾條矯健的身影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將近城門關口了。
城門可是政府機關。
再窮不能窮政府,一個窮的衣衫襤褸又或罔顧民生的政府,想要帶動這個國家的強盛,那基本上是一種神話。
雖然蒙古以強勢的鐵蹄顛覆了漢室江山,但是對於體恤民生,還是有一定內容的,嗯,最起碼,城門亮著幾盞大燈,估計應該是給碰瓷的行業人員認清一些比較安全的位置,別弄得黑燈瞎火之下,碰瓷失誤而丟了命兒。
這不,幾條矯健的身影出現在城門腳下的時候,他們真正物色物件的時候,那頭街道便骨碌骨碌的行來一輛豪華馬車。
幾個人微微一愣,暗淡的燈光下面,終於可以看清他們的容貌了,赫然是飛雲鏢局的老總杜六儒和何鏢頭李鏢頭仨人。
他們面面相覷了一下。
因為,他們是準備攀爬城門出去的。可是,馬車一來,城門的執勤人員便立刻走出了執勤室,他們的形象和蹤跡便立刻無所遁形了。
一名穿著虎皮大褂的漢子大聲叫道:“你們什麼人,幹嘛的哈?”
又一人意外的道:“咦,原來是杜總鏢頭哇,還有何鏢頭,李鏢頭,怎麼,你們如此三更半夜的出城,莫非有極其重要的生意麼?”
杜六儒微微皺眉,正在猶豫該怎麼個回答,豪華馬車已經到了,並在杜六儒他們身前停頓住了,車把式渾身上下裹著嚴密的蓑衣,頭上的斗笠很大,把整張臉也遮擋了個嚴實,真讓人奇怪他是靠什麼分辨方向的。車把式默默的,好像一尊塑像般不言不動。
車簾子掀開一截,探出一個美麗的可說到精緻極點的女孩腦袋,淡淡的冷冷的道:“杜總鏢頭,小姐讓你們先一步過來喊開城門,怎麼我們都到了,城門卻還沒有開的?”
杜六儒微微一怔,他認識女孩,乃玉琴郡主身邊伴讀華茹姑娘。
玉琴郡主何許人也?
玉琴郡主之父乃掌控江浙一帶的地方部隊最高軍官,其實並不是真正的皇室親王,卻是地地道道的蒙古人,也是蒙古貴族。因乃父而享殊尊,人們一般都稱呼她為郡主。
杜六儒想不起自己曾經給予郡主什麼幫助,會致使郡主不辭如此半夜三更還冒著大雨來為他解困,不過,眼前可不是思考問題的時候。便順著道:”是,這就去,請郡主稍等。“
於是,杜六儒走上幾步,道:”幾位官爺請了,郡主有要緊事兒需要出城一趟,請給個方便罷。“
郡主的要緊事兒?給個天他們做膽子也不敢怠慢。
幾個執勤人員慌忙客氣的道:”不客氣不客氣,馬上開城門,馬上——“
城門扎扎開啟,一行人馬出了城門之外,在郊外十里處馬車停駐了。
杜六儒仨也停住了腳步。車簾子一掀,還是探出華茹姑娘的美麗腦袋,道:”幾位,就送到這兒了,你們去罷。“
杜六儒一抱拳,道:”今夜之恩,來日相報,謝了。走。“
杜六儒仨人展開輕功,很快消失了身影。
馬車裡面,傳來了一聲充滿鬱悶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