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確認每天出現在她身邊的這些人都對她沒有惡意後,她才開始聽話地配合需要的治療措施。
在她現在的世界裡,蕭天和裘巖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因為他們是她重新睜開眼以後陪在她身邊時間最長的人,尤其是蕭天。
為了防止傷口感染和更好激發腦神經活性,她每天都要吃不少藥,還要進行一些肢體訓練以提高肢體的協調性,早日恢復行動力。為了保護傷口,她還需要時刻戴著帽子。這些都讓她的身心倍覺辛苦。
有時候她心情不好不願意吃藥或是不願意接受訓練,蕭天和裘巖就會很耐心地哄她,給她講笑話逗她開心,親自為她按摩,給她提升肌肉反應能力。
日子在辛苦和忙碌中一天天過去,兩個同樣強勢的男人很有默契地輪流陪伴著他們共同所愛的女人。兩人時常去醫院前會給對方電話,問對方想吃什麼,然後訂了餐給對方帶去。偶爾兩人也會一起坐在病房外的坐椅上聊聊天。
採月的恢復情況越來越好,已經可以不用攙扶地自己自由活動了,只是站立和活動的時間還不能太長。
一切看起來都在往好的方面走,唯有一樣。採月的睡眠很不安穩,她時不時常地會從睡夢中驚醒。但問她夢到了什麼,她卻說不上來。只說很怕,說有怪物在追著她,而她只能拼命地逃。
蕭天聽了這話,心中疼惜不已。他知道那是因為曾經他對她做過的一切在她心理上造成了嚴重的創傷。記憶的空白不僅沒有洗去這些傷痛,反而讓這些傷痛像隱在湖底的怪獸,湖水一被抽乾,怪獸反而顯露。
雖然她的記憶已不在,但這些創傷彷彿已超越記憶成為了她心底脫不去的烙痕。
這一天,蕭天按例陪著她到醫院的花園散步。散步散的時間有些長了,採月覺得累要求蕭天抱她。她很乖地將頭靠在蕭天的肩膀上,突然就說道:“我認識你,而且認識很久了。”
蕭天激動得差一點把採月向空中拋起來,但是他剋制了一下自己的激動,又緊了緊胳膊把她抱得更穩點,看著她問道:“我們認識的時間的確不短了,你能想起來了嗎?”
採月卻搖了搖頭,眼裡依舊是迷茫地說道:“想不起來,只是覺得好像和你很熟。”
“沒關係,醫生說再過段時間你就會恢復以前的記憶了。”
“那我們以前是什麼關係?”恢復中的採月說話的語速比常人要慢許多,基本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話。
看著採月那張美麗卻迷茫的臉,蕭天不知道如何回答她。
“我們…我們是好朋友!很好的好朋友!”他只能這樣對採月說。在他心裡,他既希望採月儘快恢復記憶,又怕她會恢復記憶。
006 愛人是你
“那裘巖呢?他也是我的好朋友嗎?”採月現在的世界裡只有兩個人,除了蕭天就是裘巖了。
“不是,他是你的愛人。”回答這個問題時,蕭天有些難過。
採月不相信地看著蕭天:“我的愛人?”
“是啊。你很愛他,他也很愛你的。天太熱了,我們早些回病房吧。”其實這個季節一點也不熱,但蕭天實在不想觸及眼前的話題。
“我還不想回去,天天躺在那裡,悶都悶死了。”她轉普通病房也快一個月了,天天呆在病房裡確實是悶。
“那好吧,我抱你到前面那棵樹下坐坐。”
前面不遠處的大樹下正好有一張靠椅,蕭天抱著採月向靠椅走去。到了那裡蕭天就想把採月輕輕放到靠椅上,可是採月卻不肯下來,堅持要他抱著她,蕭天只好繼續抱著她。
正是仲春時節,草木漸舒榮、萬樹皆吐綠。醫院花園裡各色的花都漸次開放,頭頂正是一樹的桃花,微風輕拂而過,清香撲鼻,落英繽紛,鳥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