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媽媽也死了,她死的比林薇更可憐。”
“你知道最後一次見面,她說什麼?她說,她說爸爸留下來的錢應該分成三份,她有三個孩子一人一份。大兒子快要結婚了……她那時候已經認不出來人來來,哈哈哈哈哈,我根本就不是她的兒子!”
白子墨心臟劇烈的疼著,揪成了一團,他抬手捂住了臉。這麼長時間了他忘不掉白子瑜帶血的臉和瘋狂的笑,他打了白子瑜,瘋了一樣。白子瑜沒有還手,滿臉的血。
白子墨捏緊的拳頭在發抖,這些疼他想忘記,現在卻因為白檸的提醒要再重複一遍。聲音抖得不像話怎麼都無法連貫,好半天,忽然就孩子一樣的嚎啕大哭:“白檸,你非要這麼殘忍?白檸,你讓我裝著媽媽還在可以麼?你為什麼要戳破呢?你看,我都這麼疼了,我都快疼死了還要假裝。你都不會為我想想麼?我真的撐不下去了。你為什麼要問?媽媽還活著,她還好好的活著,只是住在醫院。你病好了,出院了,就能見到她了……”
“白檸,不這麼騙著自己,我會悔恨的想要殺了自己……白檸,我們的爸媽都沒了。”
☆、第九十七章
白檸是在一週後出院,胳膊上還打著石膏,面對落葉滿地的秋天,白檸眯眼瞧著太陽半響後深吸一口氣,心思漸漸沉了下去。
白子墨拎著她的行李快步走到一旁的垃圾桶前扔了進去,噗通一聲響白檸回頭看過去,皺了眉頭:“為什麼要扔?”
“以後再不來醫院了。”
白子墨從口袋裡掏出車鑰匙往前走著,步伐輕快:“那些晦氣的東西要來何用?”
白檸抿了抿嘴唇,回頭看了一眼醫院,她在這裡待了很久。她在醫院失去了很多東西,父親,母親,肚子裡未成形的孩子。攤開手掌心,一道猙獰的疤痕橫居。心臟鈍鈍的疼,深吸一口氣。
“楞什麼?走啊。”
白子墨回頭看到白檸還站在原地,皺著眉頭不耐煩道:“你那些東西我給你買,別看了。”
白檸低頭看了看腳尖,才往白子墨的方向走:“有錢任性。”半響後扯起嘴角露出個笑:“還得來醫院呢。”她抬起胳膊:“我這還打著石膏呢,拆的時候要來。”
白子墨抬手攬住白檸的脖子,豎了眉毛:“廢話真多啊!”
車子平穩的行駛在馬路上,白子墨開口說道:“我訂了包廂,一會兒先過去吃飯。”
白檸看著窗外,窗外的世界在太陽的照耀下閃爍著白光:“去媽媽的墓地。”
白子墨臉色的笑一下子就消失了,握著方向盤的手很緊。骨節微微泛白,白檸收回視線看著他的臉,表情平靜的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我連媽媽的屍體都沒見到,快一個月了,眼看著冬天都要到了。我去看看她,子墨,開車過去吧,你難道不想去看看麼?”
她沒為媽媽披麻戴孝跪靈堂,她沒有為媽媽做一件事,在她醒來的時候媽媽已經變成了骨灰埋在了陵園。深埋地下,再也不會叫她一聲。
“我想她了。”
半響後,白檸的臉貼在車窗上聲音很輕:“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用自己的命換她。”爸爸去世了,沒有人在乎她了。白檸在乎,顧琛那句話深深的刻在她的心臟上,無時無刻不再割著她的心臟。
她在乎媽媽的命。
從陵園出來已經是中午一點,白檸和白子墨都沒有哭,他們一同上了車:“我想進公司,你給我留一個職位。”
“好。”
用餐的地方是b市比較有名的一家,白子墨和白檸一同從停車場出來,剛剛走到門口迎面就撞上個熟人。真是巧的很,四目相對,陳東開口:“白檸。”
視線掠過旁邊的白子墨,最後看向白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