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阻止居民窺探,所以他們的詳情,一點也說不出來,這話和剛才那個土民一樣。鏢客聽了,立刻奔到岸邊,登舟啟錨,徑往洪澤湖駛去。
俞夫人丁雲秀在船上留守,和幾個青年鏢客,持劍衛護受傷的無明和尚。見了面,迎問俞劍平:“沒有趕上吧?可出痕跡沒有?”
童冠英笑道:“嫂夫人料事如神,這焉能追得上?只得了豹子四個人留下的幾張字條。他們四撥算是連在一起,要專心和我們江南鏢行作對了。”俞夫人道:“哪四撥人呢?洲上還有埋伏不成麼?”
俞劍平道:“他們只在洲上換舟登陸,再由旱路改水路,把咱們甩下罷了。洲上沒有黨羽,現在是袁師兄跟子母神梭、震遼東沙金鵬和什麼凌雲雙燕,四派歸一,更要跟我們過不去了。他們把剿莊的事,算在我們的帳上。他們說還要在江南江北掀起大案,給我們栽贓搗亂呢!”
俞夫人驚道:“哎呀!這可得想法子,我們可以先一步向官府報案。”
肖國英守備道:“這事交給小弟,我們可以就近請兵。”大家紛紛議論著,船已悠悠到達沙島前面。不但沒有尋著飛豹子的船,連鏢客綴下去的第一艘船也沒有碰見。大家飢渴難支,雖有乾糧,僧多粥少,一個個眼望湖面,目追往來帆影,心中十分焦灼。
由北三河奔洪澤湖,乃是逆流而上,船行很慢;往來的船連檣結帆,並不算少,可是東來的多,往西去的較少。偏有幾艘在前面行駛,大家便駕船拼命跟追;及至相距不遠,看出不像豹船,便一陣氣沮。如此數次,眼看天色漸晚,必須挪岸。智囊姜羽沖和夜遊神蘇建明,問俞、胡二人:“這不能再往前追了。”胡孟剛仍不死心,說道:“他們前腳走,我們後腳追,我不信會追沒了影?”
俞劍平見眾人皆有疲色,嘆了一口氣道:“又是水路,又是旱路,歧中有歧。我們袁師兄又在事先就有佈置;追不上才是意中事,追得上倒稀奇了。胡二弟,你知道我們袁師兄在船中擺著什麼陣勢麼?萬一追上他,敵眾我寡,又快天黑了,我們還怕入了圈套。我們現在索性上岸投店吧。”
大家把船泊到附近小碼頭上,地名叫星子壩,立刻分覓店房,洗臉進食。幾個年長的鏢客商量著,一面派人折回寶應鏢局,調請幫手;一面打算按江湖道,求請洪澤湖的大豪紅鬍子薛兆相助。此人在洪澤湖,包攬水陸碼頭、車船、腳行,手底下有許多打手和門徒,很可以借重。並且他久居洪澤湖,地理也熟,聯絡官紳也好,可稱人傑地靈。
這個主意,人人都以為然。肖守備和白倫彥店主,都主張跟豹子無須講面子,應該立即報官請兵搜湖剿匪。並說機會稍縱即逝,須趕快辦理。這樣辦法,鏢行群雄有多半不願意,認為丟人,也怕沒什麼用。倒是圍剿火雲莊之事既屬實情,官軍拿不到要犯,勢必要追趕下來;恐怕不出今晚明早,官兵必要趕到此處。那時候,鏢客忙著搜鏢,官軍忙著剿匪,官私同辦一件聯手的事,最易引起枝節,鬧出誤會,至少也難免互相掣肘,洩漏機關。這件事必須趁官軍未到,迎頭先去疏通一下。俞劍平自然把這件事託付肖守備。
肖守備當即應允,臉上不無疑難之色,因為直到此時,剿莊官軍究有多少兵,帶兵官是何人,甚至是漕鏢,還是撫鏢;是練營,還是綠營,目下全未探出,簡直無法迎頭求見。還有火雲莊附近,本有少數鏢客,在藥王廟中算是留守,實是暗窺武莊主的動靜。現在火雲莊被剿,僅從豹黨口中喝出,鏢客自己人至今仍未趕來送信。大家對此不勝嘀咕,而且漸漸起了疑慮,生怕留守人遇著不測。
當時仍由軍師智囊姜羽衝分派,請年輕的鏢客時光庭、李尚桐兩人,火速結伴,坐小船仍順北三河往回裡走。先到決鬥之處;在那借寓的民宅中,原來還有幾個留守的人和二十多匹駿馬。就請李、時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