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幹。我們白費了一回事,反又勞動老鏢頭。這實是我弟兄顢頇無能之過。”
原來這寶應湖和大縱湖、高郵湖相銜,湖中出產甚豐。向有一夥人物,包攬車船運腳,不許他人插手。大利所在,每因爭奪碼頭,引起糾葛;械鬥纏訟之事年年不斷。這其間有一個叫曹向榮的,和官府陰有勾結,又倚仗著僱來的一群打手,把碼頭硬奪過來。失掉碼頭的人叫做諸宏元,恨氣不出,又重金聘來拳師,邀期械鬥;不幸再次失敗,身負重傷。後來訪聞鮑則徽有膽有謀,又有黨羽,便托出人來,請他助拳;情願將碼頭上的好處,每年不下十一二萬,平均分成兩股,常年送給鮑則徽一股。
鮑則徽素來是吃賭局娼寮的,一聞有利可圖,立刻糾黨向對方曹向榮叫陣。一場群毆,鮑則徽大獲全勝。對方自不甘心,用盡方法報仇;鮑則徽預有佈置,先發制人,這碼頭公然被鮑則徽佔有。他卻散佈黨羽,總攬一切,那個諸宏元直如引虎拒狼,和曹向榮鬧了兩敗俱傷,漁翁得利。
至於蔡、陳遇見的那個黑胖漢子,也就是鮑則徽的一條走狗,一向靠著鮑則徽,無惡不作。蔡正、陳振邦兩人,費了很大氣力,才探出真情,原來與鏢銀完全無關……
胡孟剛沒等他倆說完,早將一團熱望,澆了滿盆冷水,呆呆坐在那裡,一語不發。蔡、陳二人更覺慚愧之至。還是單臂朱大椿在旁勸慰道:“兩位師傅也不必介意,這訪鏢的事全仗瞎碰,哪能十撈九準?胡二哥,打起精神來,咱們再摸。別看這邊撲空了,還有老龍口那一路呢。胡二哥不是想到大縱湖,再訪一趟麼?咱們何妨就由這裡翻回去?”
胡孟剛嘆了一口氣,吩咐蔡正、陳振邦,仍舊分路到各處查訪。胡孟剛即同朱大椿,由寶應湖轉向大縱湖。凡是沙溝、湖垛、密林和湖中的小島,都留意踩訪過了,費盡心機,並沒打聽出一點頭緒來。道路上儘管哄傳劫鏢的事,卻沒人能說出,何處有一二百人成夥的新來大盜出沒;也沒聽說,曾有成夥匪人過境。胡孟剛細數一個月限期,早已耗過了十二三天了;說不出心中的焦灼,只是有力氣沒處施去。
胡孟剛還想往別處查訪下去,單臂朱大椿道:“我們現在越訪越遠,連個影子也撲不著。依我想莫如趕回鹽城,看看俞劍平大哥訪的那個赤面虎究竟如何?還有我們發出的那些信,也許得著點線索。”胡孟剛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只好依言折回鹽城。胡孟剛到了鹽城,那邊俞劍平也已垂頭喪氣,折回了鹽城。
俞劍平由鏢師周季龍引領著,撲到海濱老龍口附近。其時鏢頭楚佔熊、沈明誼已經設法探明赤面虎範金魁的窩藏之所,是在老龍口北邊,一座荒澤亂崗交錯的地方,地勢很荒僻。赤面虎在那裡嘯聚著一百多個亡命之徒,專做販私鹽的生意,有時也打家劫舍。楚佔熊、沈明誼按照江湖道的規矩,具名帖禮物,帶一個鏢行夥計,前往投帖拜山。
這赤面虎範金魁新近做了一水買賣,忽見外面投進兩個鏢局的名帖,心中陡生疑忌。他與手下黨羽商議道:“咱們好容易得了這筆大油水,如今竟有鏢行登門拜山,說不定是失主轉託出來說項的。但事前既與他們鏢行無干,如今強來出頭,我們是見他不見呢?他若說出江湖上的門面話,我們是讓他不讓呢?”副舵主小陳平秦文秀答道:“若說這和勝鏢局跟振通鏢局,在海州一帶,倒也叫得很響,但素常跟咱們很少往來。他們如今雙雙拜山,必非無故。依小弟之見,大哥不必見他;待小弟先出去探探他們的口氣,再相機應付。禮物倒不必收他的,大哥以為如何?”赤面虎道:“這樣辦很好,賢弟要對他們客氣些。”小陳平答應了,吩咐手下嘍羅,把來人請入。
楚佔熊、沈明誼帶著鏢行夥計,進入匪窟第一道卡子,曲折來到一座破廟前。廟後的三間房收拾得很乾淨,是賊人放卡的常駐之所。小陳平衣冠楚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