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康夕卻是聲音軟糯地回道:“我剛剛還和人說了咱倆是好朋友,下了臺子就什麼交集也沒有的話,不就太假了麼?”
季優澤聽完,皺眉回道:“反正說白了不就是做戲麼?”
康夕聽完,嫣然一笑,道:“對。所以做戲要做全套。”
明明這個答案是自己心知肚明的。然而,當這句話從那嫣紅柔軟的唇中吐露出來的時候,季優澤卻還是感覺腦中一黑,當機了。
“楊姐,不好意思,今晚我要把她從你這兒借走咯。”康夕扭頭對楊彩林說完後,便拉住季優澤的手往自己那小轎車走了過去。
季優澤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竟然就乖乖地任她擺佈了起來。
關上車門,康夕往口中塞了一片口香糖,就踩了油門往前走了。
季優澤回頭望了望後頭,只見一大撥的媒體和粉絲都被保安圍得死死的,但那些粉絲還是在伸出手臂從康夕搖著大喊‘康夕我愛你’。
車內只有她們兩個人,助理和經紀人沒一個在的。
季優澤望了下窗外,隨後拿手揉了下眼睛,眼淚倏地便淌了下來。
康夕回頭望了望她,然後遞了張紙巾過去。
季優澤接過手,頓了一下,說:“我這可不是哭。”
“我知道。”康夕嚼著口香糖,吹出一個泡泡,點點頭。
季優澤想了會兒,又繼續說:“我也不是因為你才搬到你隔壁住的。”
“這個我也知道。”康夕一手握著方向盤,回過頭,輕輕眨了一下眼,隨後伸出另一隻手,衝季優澤砰砰砰了幾下。
“前面放我下來吧。我自己打車回去。我覺得我們兩個之間,沒有什麼交集的必要。”季優澤一邊擦著眼淚一邊說。康夕聽完,偏著頭想了會兒,然後搖頭,說:“這地段兒不太平。你要是掛了,我可就是殺人兇手了。”
“那麼哪兒太平你就在哪兒放下我,行不?小祖宗。”季優澤又抽出第二張紙巾擦著眼睛。
康夕聽完,看了她一眼,懶懶散散地回答道:“如果不想待在我車上,不是應該一開始就不上來麼?”
這句話可謂是意味深長。一瞬間,過往的種種便全都在腦中攤開了。
季優澤一句話哽在喉中。過了好大半天,她才回過頭來,說:“那麼我問你,既然都知道要死,那麼,人幹嘛還要出生?”
康夕聽完,開啟車窗,風從外頭湧進來,略微有點冷。
康夕說:“質問不成立。因為人的出生是不能選擇的,而自己的路,不管是事業還是友情還是愛人,都是可以自己選擇的。”
“那我現在選擇下車,可以嗎?就現在!”季優澤聽完,突然有些惱怒。
“這是你的選擇,可是究竟要不要讓你下去,是我的選擇。而我的選擇就是——不。”康夕微微抬了下眉頭,那張原本一直溫柔的臉上神情冰冷,和大眾面前那個她簡直判若兩人。
“為什麼?”季優澤不能理解。“你當初說過不要再見到我,叫我從你眼前消失,可現在你這又是在做什麼?”
康夕聽完,又吹破了一個泡泡。她微眯著雙眼,即使什麼都不做,看上去也還是很性感。
“做我想做的事。好了,到了,下車吧。”康夕將車停穩後,自己戴上了魔鏡和口罩,然後又遞了一套給季優澤。
季優澤開啟門跳下車,二話不說,抱著肩便往回走。
“和我過不去沒什麼,沒必要和自己眼睛過不去,對吧?既然來到了這個醫院,不如進去檢查一下。”康夕裹緊了一下身上的外套,抬手指向一個方向。
“剛剛我仔細看過了,你應該是沙眼。是急性的還是慢性的我就不清楚了,但是為了自己,你最好去檢查一下,別光滴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