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搖著手指露出亮晶晶的兩排白牙道:“姑娘此言差矣,要是一夜攻就是攻,那一夜情就是情了。姑娘要還想跟我犟一夜情就是情,那請你先去跟古人犟那句‘戲子無義,□無情’的訓誡罷。”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邏輯周密的答案,但李孝培常常因此挨耳光。
即便撇開李孝培這個例子不提,古老的哲人也曾在一處公廁的門板下方用隨身攜帶的鉛筆頭題詞:“LES無處女,更無觸(窮酸哲人鉛筆上的橡皮擦用完了,只好在觸字上打叉)處手”。
由此可見,當LES,稍微有點兒覺悟的都不敢把“萬年”和“總”的大帽子往自己頭上扣,因為這種東西遲早是要幻滅的,不受或不攻屬於暫時性問題,絕對不是時代主旋律。倘若一老早就把自己捧到不敗之巔,摔下來的時候將是無比難堪。
汪顧有先見之明,心裡念歸念,但除了在師燁裳面前,她從不以攻君自居,加之有李孝培的“一夜攻非攻”的理論作為指導方針,使得她在聽了師燁裳的話之後也不著急,只是渾渾噩噩地想:讓你當次攻也沒啥,反正你翻不了盤,好受我就受著,不好受我就忍著唄。。。可埋頭,一看師燁裳那小身板兒,還有那細得跟繡花針一樣的十指,她就免不得想起一句揭露小受悲慘命運的詩:“金針挑破桃花蕊,不敢高聲暗皺眉”。
她怕,真的怕。比初夜還緊張。她生怕師燁裳當攻像開車,橫衝直撞兇猛得不得了,又怕師燁裳當攻像砸車,狂暴如雷地折磨她的小內壁。。。模糊的恐懼徹底戰勝了她心中那點兒小小的期待,令她覺得師燁裳這人不能指望。
“師燁裳,要麼,你再考慮一下唄?你這小身板確實不適合當攻,一會兒累了就把我晾那兒了,我可咋辦啊?”汪顧嘟起嘴巴親親師燁裳,說得挺迂迴,心裡想的卻蠻不是這回事兒。
師燁裳大概也看出她怕的是什麼了,一個側翻將她從自己身上揭開,支一手抵在她肩上不讓她靠近,臉上沒有不悅,反倒是很無所謂的樣子,“我沒什麼好考慮的,你要不肯,今後分床,等你什麼時候肯了再說。”同樣的話,她說過兩遍。一遍是為了逼張蘊兮就範,這是第二遍。
汪顧明知道自己此番在劫難逃,可還是心存僥倖地伸手去摸師燁裳的肚皮,指望把個受摸得發情,然後。。。然後殘酷的現實讓她相信了“母狗不翹尾,公狗騎不上”這條真理,師燁裳冷眼旁觀,任她撩撥,嘴角還帶著瞭然而輕蔑的微笑,一時間,汪顧耳邊彷彿想起了超級瑪麗的背景音樂,一隻烏龜健步如飛地向她跑來,她躲閃不及,滴溜一聲壯烈犧牲,漆黑的螢幕上隨後出現一排白色大字:GAME OVER。
她垂頭喪氣地向後躺倒,拿出當受時的大爺作派,卻把臉皺成一隻包子,“唉,來吧來吧。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既然無論如何都得受,求大爺給個痛快的,爭取三分鐘之內完事吧!”她不想死。特別不想死在床上。畢竟人家馬上風的都比她個“遇刺”身亡的名聲好聽——她偷一眼又去看師燁裳,燈光中,佳人赤身跪坐而起,如羽長髮披肩,清透肌膚勝雪,杏目半彎似月。。。汪顧不勝唏噓:這明明就是一隻修煉成人的驢精嘛!得得得,今晚要是壯烈,就當是被驢踢死的罷!
奈何“驢精”才聽不見她那亂七八糟的心聲,這會兒就有款有型地跨坐到了她腰下,手也緊跟革命步伐,開門見山地撫上她的胸乳,驚得她一身冷汗四溢橫流,急忙支起腦袋問:“師燁裳,你該不會就是傳說中的虐攻吧?要是的話可提前告訴我一聲,我這人膽子小受不——”
“閉嘴。好好躺著。敢動,有頭睡覺沒頭起床。”師燁裳為攻不仁,手上輕飄飄地摸著,嘴裡還是冷言冷語。汪顧默默掬一把辛酸淚,咬唇閉眼,接著便開始想象自己被人四肢大開著綁在床上,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