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切。
焦順故作沉吟半晌,這才慨然起身道:“也罷,能幫一個是一個——湘雲,勞煩你修書一封請林妹妹過來做客,我明兒也好出師有名。”
史湘雲不疑有他,當下連忙點頭,向上首的來旺夫婦告一聲罪,便回屋以自己的名義修書一封,邀請林黛玉來家中做客,然後連夜請人送到了榮國府內。
話分兩頭。
王夫人緊趕慢趕回到榮國府,果不其然家中又遭了兵劫,不過這回來的不是龍禁衛,而是督察院統帥的巡城司。
表明身份之後,王夫人的車隊很快被放了進去,她略一打聽,知道家中首腦不出意料,又齊聚榮禧堂內,便也忙尋了過去。
進門時,老太太正在主位上半躺半靠,見了王夫人態度明顯比往日冷淡了不少,顯是惱怒自家受了王家的牽連。
“老太太。”
王夫人小心翼翼的見了禮,又瞥了眼低眉順眼站在一旁的王熙鳳。
“事情你可聽說了?”
“正是聽說家中出事,我才急著趕了回來。”
王夫人說著,正式將目光轉向了王熙鳳,呵斥道:“鳳丫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太太!”
王熙鳳屈膝跪倒,淚眼婆娑的叫屈道:“那筆銀子實是我與史家、寧國府合夥做生意賺來的,這事兒還是順哥兒牽的頭,若是不信,大可把這幾家請來一一對證!”
王夫人一愣,下意識問:“焦暢卿也參與了?”
王熙鳳略一猶豫,還是搖頭道:“因這‘海上絲路’是他提出的,他擔心被言官們攻訐,所以只幫著牽線搭橋,倒沒有親自下場。”
若早上半個月,她還真想把焦順拖下水,免得那冤家見死不救。
可當時訂立的賭約,早已經隨著平兒一起送到焦家了,如今無憑無據的,焦順又確實沒往裡投銀子,她便有心攀扯也攀扯不上。
王夫人也不知自己是該鬆一口氣,還是該遺憾沒有綁上焦順,只好換了個問題:“那你說這銀子是你賺的,可有人證物證?”
“這……”
王熙鳳支吾道:“因是打著王家的旗號,物證只怕不太好弄。”
旋即她又忙道:“不過人證倒是能找出不少!最起碼東府裡珍大哥父子就知道的一清二楚,去年蓉哥兒南下就是為了這事兒!”
“哈!”
這時忽聽對面有人冷笑一聲,咬牙質問:“連蓉哥兒都知道,偏只把我矇在鼓裡,你到底是把我當成什麼了?!”
說話的正是賈璉,他此時怒不可遏的瞪著王熙鳳,除了惱恨王熙鳳瞞著他,更恨王熙鳳瞞著他賺了那麼多銀子,還坐視他在東跨院裡遭癟!
王熙鳳卻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依舊可憐巴巴的望著王夫人道:“我也不是有意瞞著家裡,原想著等銀子到了就拿出一部分貼補家用的,可這先是公爹他老人家仙去,緊接著又趕上王家出事,一時就沒顧上。”
這話落在旁人眼裡,不過是推托之詞,但王夫人聽了卻是一凜,明白她這時候提起賈赦之死,明顯暗存了威脅之意。
王夫人暗罵一聲‘忤逆的小蹄子’,轉過頭對上首的老太太道:“老太太,若真是這般,這回也就是虛驚一場罷了,倒也不用太過擔心。”
“真是虛驚就好了!”
賈母的目光從她身上一掠而過,定格在王熙鳳臉上,嘆氣道:“你且起來說話吧——這三十萬兩銀子,果真都是你做海貿生意賺來的?”
“自然!”
王熙鳳順勢起身,理直氣壯的道:“有順哥兒幫著牽頭採買貨物,又有王家和史家的關係在,這一趟海貿生意跑下來,本金足翻了好幾倍!”
其實真正屬於她的,只有十五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