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丫鬟們已經在收拾了。”
薛寶釵扶住她的手,環視著周遭慨嘆道:“咱們兩個在此比鄰而居的樣子,恍如還在昨日。”
“可惜近來這院子少人問津,已經有些荒廢了。”
史湘雲也跟著慨嘆一聲,旋即反手指著探春道:“姐姐若要問罪,只管找她就是!”
探春見狀也笑吟吟湊上前,挽住薛寶釵的胳膊道:“那是以前,往後再要找做主的,就該找我嫂子了。”
跟著,又無奈解釋:“這園子雖好,卻不似別處種了許多花木,那些俗人眼拙,又只顧著養好了往外發賣,哪肯來這裡白忙活?”
正說著,就有人來請薛姨媽,卻是王夫人回了清堂茅舍,聽說她來園子裡閒逛,便請她過去說話。
薛姨媽聽了卻有些猶豫,姐姐這明擺著是想拿自己當突破口,但見到寶玉那副爛泥補不上牆的模樣,又看到女兒小心謹慎,連換一套被褥都不敢輕易做主的樣子,她自然不可能再輕易鬆口。
寶釵見她遲疑,便笑道:“既然太太相邀,媽媽只管去就是了,我在這裡陪妹妹們說說話,等過會兒就去接媽媽一起回去。”
薛姨媽這才勉強應了。
她本來在路上打好了腹稿,準備不管王夫人如何勸說,都堅詞拒絕的,誰承想一見面,王夫人便道:“你來的正好,我已經與焦暢卿約好了晚上私會,到時候你也去,咱們面對面好生聊聊。”
這一下子,卻是讓薛姨媽拒無可拒。
正不知該如何作答,就又有人來報,說是宮裡賞下東西,讓太太和寶二奶奶趕緊去領旨謝賞。
王夫人倒並不意外,親弟弟成親,賢德妃本就該賞些東西的,昨兒沒有等到還覺得奇怪呢,不想原來是放在了今日。
她顧不上再和薛姨媽說什麼,忙換了身體面衣裳,匯合寶釵一起到了前院榮禧堂。
送東西的太監將禮物一一頒發給各人,又捧起最後一個盒子笑問:“不知府上老太太何在?娘娘特意叮囑,要把這禮物當面奉上,再討老太太幾句話回去覆命。”
“這……”
王夫人與賈政面面相覷,最後半真半假的道:“實不瞞公公,我們老太太昨兒因為高興過頭,竟半夜驚厥了過去,到天亮好容易才醒過來,卻已經糊塗的認不得人了。”
“怎會如此?!”
那太監裝出震驚的模樣,這才將那禮物交由王夫人轉呈,自回宮中報訊去了。
賈元春之所以沒有在結婚當天賞賜,為的就是低調避嫌,如此一來,走的程式都是公開透明的,自然便瞞不過宮中的有心人。
隆源帝風聞此事,倒起了兔死狐悲之感,當初他也是因為歡喜過度外加馬上風,才導致一病不起的,如今老太太的病情與他何其相似?
只是雙方年歲天差地別……
基於這一份兔死狐悲的同情,他還特地下令讓太醫院登門問診。
而戴權得令出去傳口諭的時候,隆源帝就忍不住抬手去撓癱瘓的左臉,這半邊臉是沒有知覺的,偏左腦最近時不時抽痛,撓又撓不出效果來,不撓又實在難以忍耐。
等到戴權回來的時候,他已經在左半邊額頭上撓出了好幾道血印子,戴權見狀急忙上前勸阻,有心服侍皇帝喝些安神鎮痛的湯藥,卻又被皇帝擺手拒絕了。
蓋因那湯藥喝了便昏昏沉沉的,有時候甚至一整天都清醒不過來,隆源帝寧願忍疼,也不希望自己人生中最後一段時日,就這麼渾渾噩噩的度過。
但最近他偏頭疼的症狀卻是越來越嚴重了。
戴權瞧在眼裡急在心裡,生怕過兩天大朝會時皇帝撐不住,但又怕刺激到皇帝的自尊心,不敢當面解勸。
思前想後,只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