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省人事了。”
果然被他料中了。
因賈璉推三阻四的,到最後也只擠出來一千兩銀子,邢夫人果然又惦記上了焦順,特地派了王善保家的過來相請。
結果自然是被玉釧兒擋了駕。
王善保家的回去一稟報,氣的邢夫人大罵焦順‘滑頭’,虧得自己只是想哄騙他,否則真要把二姑娘嫁過去,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王善保家的聽她這話實在是不成體統,有心要勸卻又不敢,只能岔開話題道:“太太還是趕緊想想,老太太那邊兒該如何交代吧——這大正月裡為個丫鬟辦法事,老太太知道了必是要過問的。”
邢夫人愈發沒了好臉色,嘟囔道:“明明是老爺闖禍,偏每次都是我去……”
心下雖有些怨懟,但還是和王善保家的,想了許多替賈赦開脫的言語。
正商量著,外面又有小廝進來急著討要銀子。
邢夫人聞言直皺眉:“各處不都已經鋪排好了麼?怎麼又要銀子?”
“本來已經鋪排好了。”
那小廝回道:“可老爺聽珍大爺說,請的和尚道士雖多,卻未必有幾個真心祈禱的,還不如給玄真觀裡進獻些香火,讓敬老爺幫著消消災劫——老爺覺著有理,便準備送五百兩過去。”
“五百兩?!”
邢夫人的嗓子登時尖利起來,恨聲道:“他那家廟若真有用,蓉哥兒媳婦又怎會死的不明不白?!”
那小廝不敢搭茬,只鵪鶉似的垂著頭。
邢夫人咒罵了幾句,最後卻還是咬著牙拿出三百多兩銀子,連整帶零的給了那小廝,咬牙道:“只有這麼多了,若再要往外拿,只怕元宵節闔家老小就只能喝東北風了!”
“嗯?”
話音剛落,卻聽門口有人不悅的開口道:“合轍老爺我還餓著你了不成?”
卻是賈赦不知何時到了門外。
眼見他揹著手走進來,邢夫人忙堆笑道:“老爺誤會了,我不是那意思,實是……”
話剛說大半截,卻見賈赦伸出手來,將一張銀票託到她眼前:“聒噪什麼?趕緊拿去入賬!”
邢夫人打眼一瞧,禁不住失聲驚呼道:“六千兩?!這、這又是從哪兒來的?”
“那孫大剛給的。”
“孫大?”
邢夫人遲疑道:“就是秋桐生前曾……的那個?”
“可不就是他麼。”
賈赦得意的道:“他自覺多少也有些責任,便送了一千兩過來當做賠償——餘下的五千兩,是想託咱家的門路,在軍中補一個實缺。”
說著,又得意道:“我就說要辦個法會吧?你瞧,這才剛擺下經壇,就有銀子送上門了!”
邢氏聞言也喜的什麼似的,先前還覺著秋桐死的有些冤枉,現下心裡卻只餘下個‘值’字。
他夫妻兩個,不約而同的將那五千兩銀子當做了囊中之物,想著家裡還沒出貴妃娘娘的時候,二房就能抬舉賈雨村官復原職;如今多了位貴妃娘娘,再打著榮國府的牌子出去走動,弄個軍中實職又能有什麼難的?
眼見邢氏收了銀票,賈赦又道:“昨兒我睡在屋裡,總覺著陰冷,或許是秋桐那小蹄子魂魄未散——這幾日咱們先住到外書房裡去,等和尚道士們進來超度超度,再搬回來不遲。”
“這……”
邢氏聞言,故作遲疑道:“那迎春又該如何安置?”
賈赦大袖一甩,不以為意的道:“讓她回老太太那邊兒,也正好省下些挑費!”
他這嘴臉直似是打發了什麼阿貓阿狗的玩物。
邢氏等的就是這話。
原本她把迎春攏在身邊,是為了落二房的顏面,如今竹籃打水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