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下倒未必有什麼。”
尤氏道:“可我那妹妹近來生的愈發出挑,偏又一副好勾搭的樣子,你焦大爺若沒瞧見還罷了,若瞧見了怎忍得住不下手?”
“那大爺要是……”
“他愛怎麼就怎麼。”
尤氏輕輕晃了晃搖籃,滿臉母愛的盯著兒子道:“如今有了這依靠,憑她個小蹄子難道還能越過我去不成?”
…………
卻說回家的路上,尤二姐使出渾身解數,也沒能從母親手裡討回耳環,到家後賭氣把自己反鎖在了屋裡。
尤三姐不明所以,還當是尤氏又給了母女兩個閒氣受,當下不忿道:“咱家又不是過不了了,偏你們整日去那府裡獻殷勤,她家那一老一小兩條惡狼是好相與的?早晚非把我姐姐生吞了不可!”
“哼”
尤老孃立刻反唇相譏:“就算被他們生吞了,吐出來也是囫圇個兒的!那像你這不知死的小蹄子,人家不肯要還非往上倒貼,到時候掉海里餵了魚,才真叫一個屍骨無存呢!”
自從知道尤三姐打算跟著柳湘蓮遠渡重洋,尤老孃是費盡了口舌勸說,可尤三姐吃了秤砣鐵了心,任憑她說的天花亂墜也只當是耳旁風。
故此如今尤老孃已經對她不抱半點希望了,只當是從沒生過這麼個孽障。
“媽媽就不能盼我些好兒?”
尤三姐瞪了母親一眼,徑自走到牆角的佛龕前,先捻了三隻香點上,然後跪倒合十唸唸有詞:“有怪莫怪、有怪莫怪,求菩薩千萬保佑柳郎和我一帆風順、平安吉祥。”
說著,又連磕了三個響頭。
尤老孃見狀又是氣惱又是無奈,把尤三姐擺了滿桌的海志海圖,全都攏到一處,嘴裡憤憤道:“沒良心的小蹄子,你老子的忌日,都不見你這般誠心實意的禱告!”
尤三姐只當是沒聽見,又旁若無人唸叨了一陣子,這才起身,將那些海圖海志仔細收斂起來,鎖進了木匣裡。
猶豫了一下,她走到西屋門前,先敲了幾下,又招呼道:“姐姐開門,是我。”
又過了片刻,尤二姐才紅著眼睛把門開啟。
“姐姐怎麼哭了?”
尤三姐詫異的問,見尤二姐搖頭不答,便拉著她坐到床上,正色道:“姐姐現在不說,等下月底我跟著柳郎坐船南下,家裡可就再沒人能幫你排憂解難了。”
前幾日焦順終於派人給了她準信兒,柳湘蓮確實是打算跟著使節團的船隊一起去歐羅巴。
因要等西北季風,朝廷租賃的西洋商船要到八月中旬才會啟程,故此史鼐準備六月底南下廣東,先進行為期一個月的適應訓練。
尤二姐聽妹妹這般說,心下又是傷感又有些惶恐不安,姐妹兩個當中,尤三姐一向是拿主意的那個,她若走了,家裡就剩下自己孤零零一個……
當下剛她抹乾淨的眼角,就又溼潤起來,抬手抱住尤三姐的胳膊,輕輕搖晃著道:“三姐兒,你、你就不能不去嗎?這好幾萬裡遠,真要是有個好歹……”
“呸呸呸!”
尤三姐連啐了幾口,不悅道:“我不是早就告訴過你,跑海路的人最避諱這些話嗎?往後可不敢再說了!”
尤二姐不答,只是垂淚注視著她。
尤三姐見狀也有些不捨,但讓她放棄魂牽夢縈的柳湘蓮,卻又是絕不可能的事情。
當下板起臉來道:“若要我留下,除非是我立刻就死了!到那時我的魂兒也要跟著柳郎出海,只留一具皮囊任憑你們處置就是。”
說著,又擺手道:“不說我了,你今兒是怎麼了?是不是又被賈珍、賈蓉那兩個寡廉鮮恥的東西欺負了?”
尤二姐連忙搖頭,略一猶豫,還是如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