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其實頗有共通之處,只不過一個沉迷於外在顏值,一個醉心於英雄情結。
因上午耗費了不少心神,林黛玉午後補了半個多時辰的覺,才剛睡醒就聽說探春登門,於是邊慵懶的舒展筋骨邊命雪雁把人領了進來。
探春進屋見狀,就不禁想起了‘侍兒扶起嬌無力’的詞句,不過拿楊妃比黛玉肯定是不合適的,那是寶姐姐的專屬。
“三妹妹今兒怎麼有空過來找我?”
黛玉見她沒主動開口,便好奇道:“莫不是又要起詩社了?”
詩社的事兒就屬史湘雲和賈探春最積極,平素也都是她們負責張羅,故此黛玉才有此問。
“月中肯定是要起社的。”
探春定了定神,一時卻不知該從何問起,最後只得拐彎抹角的問:“我聽說姐姐上午又去了焦家?不知邢姐姐近來如何……”
“已經生了!”
黛玉笑道:“是個女兒,鼻子眉眼都隨母親,二嫂子見了都說要幫著保媒呢。”
“生了?!”
探春愣了一下,忙順勢引出了焦順:“那焦大哥豈不正好錯過?唉,若晚走一日就好了。”
“焦大哥因一樁官司沒能南下,當時就守在門外,還特地跟穩婆交代,說是若有什麼不順遂就先保大的。”
林黛玉對此記憶猶新,說起來還忍不住讚歎唏噓。
探春聽在耳中卻莫名有些泛酸,她不敢探究自己這情緒的由來,忙繼續追問:“是什麼官司,要不要緊?”
“應該是無礙的。”
林黛玉努力回想當時聽到的隻言片語:“好像是因為禮部的人意圖設計攀誣焦大哥,卻被人給揭發出來了,他是作為苦主滯留京城的。”
賈探春聽了這話,心下登時鬆了口氣,自言自語的呢喃道:“果然不遭人嫉是庸才,只是他因此滯留京城,也不知是喜是憂……”
“妹妹說什麼呢?”
林黛玉沒能聽清楚,卻大致瞧出探春是在關心焦順,不由詫異道:“先前我還當三妹妹對焦大哥有什麼看法,卻不想竟對他的事情如此關切。”
“那有,我、我只是隨口一問罷了!”
探春慌不迭的否定著,心下卻驟然間亂成了一團麻,且冷不丁的,那兼祧的說辭竟又浮現在腦海當中,怎麼也揮之不去。
…………
稍早些時候。
被賈蓉無情拋下的許氏,正魂不守舍枯坐在家,忽然得了內宅丫鬟傳話,說是尤氏讓她過去佈菜,順便也商量一下往後的家務分工。
這青天白日的,許氏也沒多想就跟著那丫鬟往內宅去了。
只是等到了後院,她走著走著就覺察出不對來,尤氏過完滿月之後一直沒有回後宅正院,基本算是和賈珍兩地分居了。
而那丫鬟卻筆直的把她往正院裡領!
許氏下意識止住了腳步,那丫鬟見狀連聲催促:“奶奶怎麼不走了?這眼見就要午正了,可別耽擱了佈菜的時辰。”
“太太不是在偏院嗎?”
許氏將十根瑩白如玉的指頭,在袖子裡糾纏的麻花彷彿,口中期期艾艾的問:“到底是太太找我,還是、還是……”
“奶奶去了不就知道了?”
那丫鬟明顯有些不耐煩,全無尊卑的呵斥道:“太太的吩咐要聽,難道老爺說的您就敢不聽了?”
見許氏低著頭依舊不為所動,她甚至準備上手拉扯。
“奶奶、奶奶!”
這時許氏的貼身大丫鬟從後面趕上,氣喘吁吁的指著偏院道:“太太剛才又差人請、請您過去呢,這回來的是銀蝶姑娘!”
說著,狠狠瞪了那假傳聖旨的丫鬟一眼。
許氏聞言如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