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笑笑,將手插在他的口袋以取暖,說:
“難得你這麼閒,也難得你這麼有興致……我豈能掃興!”
祁繼突然意識到自己不該喊她這麼早起來的,畢竟,現在她的身體狀況,沒辦法和正常時候相提並論。
“錯了,我和你在一起,會總有這麼有興致的!你要是困,我們回去繼續睡覺去!”
她搖頭不同意,臉上則帶著一抹舒服的笑,一頓之後又意味深長的接上話說:
“十年之後,你再來說這前半句話比較有意義。年輕人愛玩浪漫,歲月一長,人們更注重的是生活常態,實實在在的過日子。如果愛情淡去,看日出,會是一段年少輕狂、且有諷刺意義的回憶。”
這話,好像有點煞風景。但卻是她的感慨之言。
他靜靜的嚼著那句話,好半天才回答:
“我們好像已經一起走過了八年!”
時檀聽著又一笑:
“那八年不算!等我的面板皺起雞皮疙瘩了,你再試著說這句話。也許我會更感動!”
再十年,他四十二,她三十七,那時他們青春已不少,還能不能現在這樣恩恩愛愛,那會是一個未知之數。女人青春易去,而男人卻是越老越香醇,尤其是像這種事業有型的男人,太容易被年輕的皮囊,獵取了目光。
祁繼自是聽得懂的。
這世上,真正能相守到老依舊情深如故的富貴夫妻的確少見,她的話裡多少帶著對未來不確定。
人生本來就是這樣一個過程,不死不休,總有變數。
可他相信,他對她心,不會變。
“真要是這樣,八年前我娶的應該不是你。單論長相,比你長的更好的,我不是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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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說。
“你娶我是因為我是當年的小曇。”
“對啊,你是當年的小丫頭,所以,我對你割捨不下,情根深種,愛得死去活來。如果,我們用透過現像看本質這個理論來看待這件事,你認為這能說明什麼?”
“什麼?”
她懂他的話的深意,卻故意裝出一副不懂的模樣。
“裝笨是不是?”
他嘆息敲她腦門。
她笑著捂捂疼痛處,輕輕承認:
“是,我知道的!只是不想回答罷了!哼,你呀,就愛借我嘴來彰顯你的形像!”
“快說!”
他無比熱的催她。
她笑著點點他的唇:
“念舊!你就是想讓我贊你是個念舊的好男人嘛!”
他頓時笑了,雙眼閃閃發亮,還用鼻子蹭蹭她的鼻尖:
“對啊,我只對你念舊。只對你好,只要你給我生兒育女,只愛給你一個人暖床,等頭髮白了,牙齒鬆了,我還是這樣……“
日出東方,他在第一樓陽光中給她早安吻,說著一連串肉麻兮兮的情話。
對,是情話!
非常非常的肉麻。
時檀聽得都要雙耳發燙,心肝亂跳!
哎呀呀,她要生出滿身的雞皮疙瘩了……
他呢,笑著越說越起勁兒……
她想捂住他的嘴,忽又覺得偶爾被肉麻,也是一個有趣的人生經歷,她怎麼可以生生錯過了它?
再後來,他念起詩來,具有浪漫主義的英文詩,由他嘴裡冒出來,那真是該死的動聽又合乎意境。
哎呀呀,誰說這傢伙不解風情?
但看他願不願意罷了!
*
時檀覺得,當他們回到英國這一座精巧的小莊園,時間似乎一下子變慢了,一切紛紛擾擾好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