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
“祁繼和你爺爺商量了一下,都同意了……時檀,你該懂的,這幾個月,祁家不能出狀況,繼之的名譽也不能受損。答應是必須的。”
大約是因為察覺到她的臉色在起變化,末了,她又著重補充了一句。
時檀按了按心臟,覺得有點喘不過氣來,好像所有的血水,似在衝心髒那個方向衝。血壓一下高了。
呵,好一個答應是必須的,這樣大的事,他們都不和她說一下,就這樣決定了?
時檀突然疑惑了:她在這個家,到底算是怎麼一個存在?就那麼無關緊要嗎?
在她看來,這絕不是無足輕重的小事。
第一個條件,冠上祁姓,和第三個條件,孩子出生前住在祁園,無論哪個條件,都是對她的羞辱,這種羞辱,會因為米芳菲的提出,就此一輩子伴隨她,成為她頭頂上一個笑柄,一道心理上的可怕陰影,從此再難擺脫。
第二個條件,佔去祁繼名下百分四十的繼承權,那更是對她子女權益的一種宣戰——那孩子還在米芳菲肚子裡呢,她就已經在算計祁繼百年之後的利益?多可怕的心態。
試想一下吧:時檀已育有一子,如今肚子另懷有身孕,不管生女還是生男,將來若平均分配祁繼名下的財產,單個自然人所擁有的股份,勢必會比米芳菲的孩子少。也就是說,等那孩子成年之後,祁家會被他(她)收入囊中。如此富有遠見,真是叫人不心寒也不行了。
偏偏,祁繼居然還答應了。她突然想到了那些日記上的愛稱:他的小媳婦兒。
他這是在給他的小媳婦兒謀她應得的利益嗎?
他置她於何地?
當然,她不在乎財產如何分配,她在意的是他這個人——試問,一個在外頭和別人生兒育女的男人,她要來幹什麼?
第四個條件,每年陪那孩子兩個月——似乎是一個合情合理的要求,可這個要求,會是孩子在他們這個家庭不斷刷存在感的表現,會年復一年的提醒她:祁繼曾不忠婚姻,不忠於她。成為他們夫妻之間的一根刺,永永遠遠的刺痛她。如果這段婚姻還能維持下去的話。
一陣陣寒意因為這個想法而襲來,她整個兒發冷起來。
本來,她以為,她和他,心心相印,她已足夠了解他。現在,她赫然發現,這個男人,她根本就不認識。
“奶奶,我還是堅持要見她。”
時檀靜靜的陳述,用堅定的目光表示了她的決心,不可動搖。
老太太見狀,馬上緩了一下,換了一種語氣,語氣心長的曉以大義起來:
“見個面,倒也不是不行,只是檀檀,這種自己給自己找氣受的事,做著,真沒多大意思。我們留下她,不是有多看重她,也不是在乎她肚子裡那個男孩,而是無可奈何。檀檀,你那麼聰明,應該明白當前的時局,有多微妙的,對不對……我們現在是沒辦法把她送走。
“米家說了,要是我們連米芳菲這點要求也做不到,那他們就只能撕了臉皮把事情鬧大。
“檀檀,這事不能鬧大,毀掉祁繼的形象,也就算了,會直接影響到國人對祁繼的看法,繼而改變大選期間的支援力度……
“米家人和我們交涉過,只要我們同意,他們米家也會幫襯著祁家……要是不同意,後果誰也沒辦法預料。檀檀,這當中的利益鏈條,牽扯太大,所以,只好委屈你忍一忍了……”
時檀狠狠咬著唇,輕輕一笑,心痛如刀絞,若換作是二個月份,她肯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只顧著自己的痛快,一定藉機要脅離婚。可現在呢,她居然連鬧的想法都不能有。
“奶奶,您放心,我不會鬧。”
時檀語氣平靜。
老太太瞄了又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