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流浪,還終於給老母抓藥治好了病。”
他說“爭奇鬥豔”的時候,語氣加重,特地看了慕容翊一眼。
那兩人都沒注意到綠茶暗搓搓的鄙視,慕容翊“就這?”
顯然他有點不能理解。
鐵慈沉默,並略覺慚愧,因為她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她就記得那天跳舞的慕容翊好美哦。
她其實就是個昏君吧?
不過她也算是在底層摸爬滾打過,知曉官場這東西,會混的人風生水起,不混的人步步竭蹶,看見一個特別寒酸的壽禮,也就曉得了對方的窘迫,這份周全和體貼,是必定要給難得的清官的。
只是沒想到舉手之勞的小事,竟然令人銘記,為此不惜此身。
“如果沒問題,事後一定要保證他本人和他全家的性命。”
“您放心。為殿下敢於效死的人,不僅不能讓他有事,還要他富貴榮華榮寵不衰。”
“那是自然。”
容溥端過一碟荷花酥,推了一塊在桌上,“御史首告,名正言順。內部反水,都察院必亂,此其一也。”
他又推出一塊荷花酥,放在並排。
“賀太傅和朱先生也聯絡了一批文臣,屆時御史首告,文臣聲援,楊一休等人也會上書朝廷彈劾。此其二也。但蕭氏經營多年,真正掌握的朝臣名單,我們誰也沒把握。有的人看起來是政敵,卻可能是盟友,有的人看起來是盟友,關鍵時候卻可能反水,這場風潮,註定綿延不絕,從朝堂到後宮,從後宮到民間……其間什麼事都可能發生,殿下,請您一定做好準備。”
鐵慈點了點頭。
容溥又取一塊綠豆糕,放在了荷花酥對面,“太后這一年頗為安分,但是事到臨頭,她絕不會坐以待斃。”
鐵慈一伸手拿過綠豆糕,塞進嘴裡,“無妨,我已經給慈仁宮準備了禮物。”
如果太后的最大依仗發現自己被太后騙了許多年,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好事呢。
容溥又推出一塊綠豆糕。
“這是蕭雪崖。”
鐵慈盯著那塊綠豆糕,笑出聲。
“蕭雪崖……我可以保證他不會跟隨蕭家造反。”
容溥並沒有多問,她說,他便信。
他神情放鬆,“如此甚好。蕭常死後,蕭雪崖是蕭家僅剩的軍中奧援。也是最大的變數。只要蕭雪崖能保持中立,就不怕後院起火。”
鐵慈笑道“是否為此日夜難眠。”
“我只會為殿下日夜難眠。”容溥立即接話,“再說您從燕南迴來時,允許蕭雪崖合併南粵燕南水軍,我便知道您已經將他收服了。燕南之行,收穫頗豐,還沒恭喜殿下,殿下辛苦。”
鐵慈不敢接話。
在正兒八經的國事討論之中夾帶撩人私貨,這是綠茶最擅長的事兒,叫人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只好訕訕拿起綠豆糕準備吃掉,卻被旁邊慕容翊一把搶過來,一口乾掉,動作優雅,速度兇猛,一邊吃一邊盯著容溥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要麼吃的是蕭雪崖的肉,要麼吃的是容溥的人頭。
鐵慈還能做什麼呢?
她只是個無辜的夾心餅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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