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宋聽歡微微靠近,仰起頭,「可是,剛剛我對姜源說的那些話,很多人都聽見了。」
輕輕軟軟的一句話,讓江遇眼底的不正經悉數退去。
宋聽歡:「不只是其他人,還有你,那些話我也想說給你聽。」
畢竟在那之前,她還在氣江遇,說介意他沒有參加英語考試。
她是故意的,但江遇會不會當真呢?
他們已經分開了這麼久,鬧騰歸鬧騰,但不應該再有不必要的誤會。
「我是不喜歡被圍觀,被陌生人議論和八卦,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但是如果能用這種方式讓那些惡意揣度的人閉嘴,我不介意被圍觀、被議論、被八卦。」
「江遇。」宋聽歡很認真地喊這個名字,「我會說出那些話,不是一時衝動,我考慮過後果,也願意承擔。」
觸上江遇壓下來的視線,濯黑的一雙眼睛,邃如深潭,幾近將人溺斃。
宋聽歡心尖一跳。
「你……不許再胡說八道!」
江遇肯定有話要講,但不能再說那些混話。
她是真的……招架不住。
江遇微微勾唇,湛黑眼底浮起星星點點的笑意,「怎麼辦,可我就是想和你胡說八道。」
胡思八道。
胡思亂想。
見不到人的時候尚且還能剋制,現在人就站在他面前,叫他怎麼剋制?
只想把人拐跑,貼上屬於自己的標籤,不讓任何人再覬覦。
江遇揣在褲包裡的指腹輕捻著。
被她養成的習慣,在她面前更難耐。
從前是揉頭髮、捏臉頰,現在……想要碰觸的更多。
可是,又怕冒犯。
「你……怎麼不說話?」
江遇只垂著眼笑,很輕很溫柔的聲線,「你想讓我說什麼,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說。」
「那你想……」
粉軟的唇忽然被封上。
江遇傾身,將宋聽歡要問的話直直堵在了嘴巴里,手掌扣上女孩子的後頸,細膩到不可思議,怎麼會這麼軟。
修長的指骨一點一點輕柔地收緊,怕弄疼她。
又惡劣地想要弄疼她。
宋聽歡整個人已經徹底呆掉,眸光怔怔,像是一具僵硬的提線娃娃,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全然沒有預料,自然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只餘唇上清晰的觸感,柔軟、溫涼。
腦子裡只剩下林溪老巫婆一樣的兩句話:
你這種純情小菜雞,一看就連初吻都還留著。
我感覺,會很軟很好親。
初吻,沒了。
但,真的很軟。
溫軟的貼觸,落在她的唇珠、唇角,剋制守禮,可扣著她後頸的手掌卻像是在逗貓,滾燙的溫度貼觸在她的面板上,輕一下,重一下。
宋聽歡不得要領,只覺得自己被勾得心癢難耐,心裡像是有一團火,每每快要熄滅的時候,又刺啦一下燃起,起起伏伏,燒得她整個人暈頭轉向。
心跳失序,喉嚨發乾,連胸腔裡的空氣好像都要被燒乾了。
「換氣。」
「我……」
不會。
肺部充盈的一瞬,手腕被扣住。江遇捉著她的手,引導著她,一點點扣上他的腰。
宋聽歡輕唔,攥住江遇的t恤,想要尋找一個攀附,支撐幾近搖搖欲墜的自己。
終於,唇被放開。
宋聽歡凝白雙頰染著緋色,連眼角都發紅。
江遇低眼,胸口微微起伏。
他其實也沒有從容到哪去。
「所以——」沉啞的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