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聽歡眼睛發癢,眼淚湧出來的一瞬,連忙抬手去擦。
對面的女生一臉驚訝和無措,「你……你怎麼哭了。」
宋聽歡:「……」
她也不想的啊,可是她控制不住。
女生連忙擺手,「你不願意就算了,就……就當我沒來過,你別哭啊。」
宋聽歡:「……?」
見人走遠,宋聽歡還一臉茫然,她抬手揉揉眼睛。
眼睛好癢,還是想哭。
隔著半個操場,高二九班。
李一亮才從籃球場回來,一身的汗,剛往江遇身邊湊過去,就被江遇嫌棄地推開。江遇正在搭建模型,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輕敲。
「這啥玩意兒?」李一亮隨口問了句,仰起脖子灌了大半瓶水,他沒指望江遇回答,畢竟江遇回答了,他也不一定聽得懂。
不多時,教室裡又有一幫男生湧進來,個,都穿著籃球服,顯然是剛剛運動過,為首的男生斯文白淨,正是梁識熠。
李一亮剛剛在球場上被人蓋了帽,這會兒看到罪魁禍首心裡自然不爽,可他技不如人,有火沒處撒。
「你最近怎麼都不打球了?」
李一亮想攛掇江遇,除了特招的體育生,整個1v1勤德能幹過梁識熠的大約只有江遇。
「忙。」
「還在整你那個競賽的事兒?」
「嗯。」
「你不都退賽了……麼。」
李一亮一句話不過腦子,他嗓門又大,話說出來,才發現教室裡的氣氛有點僵硬。
果不其然,平素和梁識熠交好的一個男生率先開了口,「大家公平競賽,江遇自己打架錯過了比賽,你在這兒陰陽怪氣什麼?」
男生頓了下,看向李一亮的神情帶了些不屑,「再說,你一個八班的,老跑我們九班幹什麼。」
九班是高二年級的理科重點班,而隔壁的八班在平行班裡都是吊車尾的。在學渣面前,許多學霸都有一種天生的優越感。
李一亮被狠狠戳了下脊樑骨。
「咚——」,籃球被重重摔向地面,又高高彈起,李一亮不服氣,「老子哪他媽陰陽怪氣了,要不是遇哥……」
「一亮。」
寡淡的男聲,止住了李一亮幾乎脫口而出的話。
李一亮忿忿,一張古銅色的臉漲紅,他自己被人戳脊梁骨無所謂,但他遇哥不能被這麼誤會。
江遇抬眼,順勢抬腳踩住滾在地上的籃球,磕到李一亮腳邊。這是打小的默契,不需要言語,只一個動作彼此就能懂。
李一亮按捺住暴躁,俯身撈起球,江遇的視線不偏不倚,和梁識熠撞上,梁識熠也拉住身邊的朋友。
四目相接,誰也沒說話。
有自習的同學往他們這處看過來。說來也奇怪,江遇這人拽是拽,可性格好,和什麼人都能玩得來,都能說上話,而梁識熠本就是個溫和的人,按理說兩人之間不至於這麼劍拔弩張,可偏偏就好像氣場不合。
氣氛明顯僵持,就在有同學以為兩人要打起來的時候,江遇勾了下唇,低頭繼續搭建模型。
吃瓜群眾訕訕收回視線。
李一亮卻一口氣還窩在心口,抱著顆籃球坐在江遇前面的座位上,一臉怨念。
當初江遇缺席比賽的事兒李一亮最清楚,就是被八中的那幫孫子耽擱了。
李一亮就是心裡不爽,要不是江遇沒參賽,梁識熠根本就拿不了冠軍,憑什麼他在那兒樹學霸人設,江遇就得被不明就裡的人指指點點。
江遇瞥他一眼,將李一亮那點心思看得明明白白。
「爸爸讓你買的水呢?」
「啊?草,忘李闊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