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莫說衛郎是人,便當真是白眼狼,昭陽也養得起。”
衛錦兮哂笑:“公主有些膽識。只怕將來要後悔的。”
“昭陽膽識如何不用衛郎擔心。你只記得,如果某日皇帝哥哥見你,切不可當牆頭草。不然……”殷昭搖搖頭。若非是早知曉了衛錦兮的脾氣,自己怕真是要被她氣炸肺的。這個人,怎麼在稷和公主那裡就如此乖順,到了自己這,就變得如此討厭呢?果然,是親疏有別的。
衛錦兮努努嘴,不再說話。她和殷昭自小就不對盤,就算長大了,果然也是沒法好好說話的。若非寄人籬下,她才不會對這小公主客氣。現今看來,這小公主當初南來的表現,根本就是裝的。這個殷昭,怕是比殷溪虛偽多了。
而衛錦兮的閉口並沒有讓昭陽公主得饒人處且饒人。隨著年歲的增長,她越發知道自己身份的份量。皇帝哥哥看似寵她,可她的命運又能比清溪皇姐好到哪裡呢?一母同胞的兄妹之情怕是不足夠讓她逃離普通公主的命運。那些在座的公子少爺曾經對她抱有怎樣的心思她也是知道的。雖然讓一個女子當駙馬有些可笑,若是傳出去怕是要被那些姊妹笑死。可嫁給衛錦兮,終究是讓她的命運稍稍偏離了軌跡。無論如何,她都要抗爭一次。殷昭淺笑著,閉著眼將頭置在了衛錦兮肩上。
這個動作把衛錦兮嚇了一跳。她想推開殷昭,卻發現這臭丫頭早有準備——寬大的袖下拽得自己老緊。發現周圍不少“才俊”變了臉色,衛錦兮不自然地壓低聲音說道:“你別老拿我當擋箭牌。”
殷昭根本沒準備抬頭,只是輕聲說道:“在外,你是我的駙馬。在內,咱們是好姊妹。靠一靠,有何不妥?皇帝哥哥都不會說什麼的,你怕什麼?”
衛錦兮只輕哼一聲,她才不相信殷昭的鬼話。不過考慮到自己的處境,她還是沒有發作,只是低聲嗤笑道:“真是可笑,兩國的皇帝,明明都知道我是女子,卻接二連三要將公主許我。真真可笑!”
“噓。”殷昭卻在此時伸出手捂住她的嘴阻止她再說下去,只見她戲謔的眼裡第一次出現了非常的真摯,“這種話,衛郎切記不可再說了。你現在必須配合我,如果你那位公主在知道了一切之後都還愛你、還要你,那麼我就將你還給她好了。”
“你可知你在說什麼?”衛錦兮輕輕撥開她按在唇上的手,反問。殷昭,押錯了寶。現在的她,如何還能期待自己和柴秀能得到什麼完滿的結局?畢竟,和柴秀攜手一生,是她一直以來的奢望啊!
“自然知道。”殷昭露出很誠懇的表情,“衛錦兮,你就相信我一次。我殷昭身為大周公主,自然也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姐姐南嫁這些年,為數不多的家書裡也曾提到過你對她的照顧。就算僅僅是出於這一點,我也不會讓你太難堪。”
“所以,這次尚駙馬是你的請求?”殷溪的家書裡提起她?衛錦兮突然覺得自己真是傻透了。以皇帝舅舅當時對殷溪的監視,她北送的家書自然會事先呈到龍案,之後再傳到殷昭手中。殷溪會和殷昭說什麼呢?那時候一無所知的她,應該不至於暴露什麼吧?不然,皇帝舅舅應當不會輕易就同意予她兵權。
“皇帝哥哥本來想直接囚禁你。”殷昭果然點頭承認,“但我告訴他,要讓殷人痛就絕對不能這樣簡單的處置你。”
“衛郎,你若想早些和你南邊的娘子團聚,就別讓昭陽太為難。”最末,殷昭在她耳畔說道,“說實話,我其實還挺喜歡你的。雖然,知道你也是……的時候,我還有那麼些吃驚。嘖,南殷的公主,居然有這種愛好……”
“還南邊的娘子……說得好像,你已經是我娘子了一般。”衛錦兮搖頭拒絕,嫌棄道,“我與秀秀的事情,就不勞煩公主你費心了。”
“呵,衛郎此話當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