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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件事情上你們周國人就沒有推波助瀾麼?雖然殷晏也的確在權利穩固後除掉了當初提議拿未央公主做人質的幾位大臣,但十多年過去了,最初執著的東西總是會變的吧?就算最初的最初,殷晏的心中或許真的有那麼一絲是為了未央公主。但時至今日,為了愛為了情的那份心思,又還能剩下幾分呢?

思及此處,衛錦兮嘆了口氣。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呢?只是她可沒有殷晏那麼好的謀算,說到底,最算不得的、還是情啊。殷晏因為失去而越來越瘋狂,而自己卻因為得到愈發得畏縮畏腳了。

“你到底有沒有認真聽啊!”殷昭發現衛錦兮拿手遮著眼睛卻不吭聲,不樂意地問道。衛錦兮無奈地瞥了殷昭一眼,最後實在敵不過昭陽公主那雙忽閃忽閃寫滿純淨的大眼睛,輕輕“嗯”了一聲:“我有仔細聽。只是,嗯,我們兩個這樣背後討論你兄長,不大好。”

聽了衛錦兮的回答,大周昭陽公主差點沒笑岔氣:“衛、衛錦兮!你若真有那尊君重道的想法,能與我皇帝哥哥對著幹?你可知道,皇帝哥哥在位十多年,和他對著幹的,不是死了,就是即將死了!”

“若非你告訴我你皇兄暫時不會殺我,我哪敢呢?”衛錦兮挑眉,“況且你也說了還有即將死了的可能。等我對你皇帝哥哥沒了作用,下場也好不到哪兒去。”

聽了這話,殷昭張了張嘴,最終也沒再說什麼。她其實並不是不知道背後的那些東西,只是選擇了逃避和維護這表面的平和罷了。殷昭不曾告訴衛錦兮,自己雖然得寵,卻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父母——她是個遺腹子。阿母因為皇帝哥哥成為太子而再次得到先皇的寵幸,沾了些雨露恩澤。只是還來不及歡喜,先皇就駕崩了。阿母在先皇駕崩的大驚大悲之中才發現自己又有了身孕。說到底,她不過是個連自己父親都不知曉存在的孩子。而他們的阿母,也在她出生後自盡跟隨了先皇。皇帝哥哥見她可憐,親自撫養了她。是以,她與殷晏關係親厚,實在不忍心與他做對。

回了府,殷昭便撥了兩名侍衛給衛錦兮。這二人名叫羅虎、羅豹,加入公主府護衛之前是宮中禁衛,後來有殷晏親自點給了殷昭。可見,這殷晏對這位同胞妹妹倒也不算糟糕。至少,比已經魂歸地府的殷溪,不知好了多少倍。

按照道理,萬事俱備了,便應該是早些將與蘇大家會面的事情提上日程。但冬至前後下了一場衛錦兮從未見過的大雪,讓衛錦兮這個自小生長在溫暖南國的人完全無法離開放滿炭火的房間。

她還記得那一天,不過是睡了一夜,整個京城便趁著夜色換了新裝。這場雪比天佑三年見到的還要壯觀。衛錦兮從未見過這樣的雪,漫天飛舞地、如鵝毛一般。地上堆積的雪都能沒了膝蓋。若非有僕從一大早就開始清掃,怕是門口都要被積雪封死了。

衛錦兮換了用動物毛皮做成的襖子,衣裡特意做了好幾個夾層塞小炭爐。這是殷昭受不了她連日地窩在床榻上烤火專門喊人給她備置的。這襖子十分厚重,最外層是一整張不知什麼動物的皮毛,天然沒有縫隙的外層將風擋在了外面,穿在身上極為保暖。衛錦兮頂喜歡這件大襖子,雖然穿上身以後她整個人都變得笨重起來。

有了襖子的幫助,窩在房裡好些天的衛錦兮終於踏出了房門。寒風呼嘯,像刀子一般颳著臉頰。衛錦兮好半天才適應了這彷彿能將自己凍住的空氣。此時此刻,院裡的池水早已結冰。她站在池邊發了會兒呆,剛一張嘴一股冷風直直地鑽進了嘴裡,凍得她連忙抬起一隻手捂住了嘴。隔著厚厚的大手套,衛錦兮用空著的手指著凍結的池子對殷昭說:“我最後一次見殷溪,便是在一個雪天的晚上。那時候她已經有些顯懷,她望著結冰的池子跟我說‘這結冰的池塘,倒與我故鄉很像’。”

因為有手套捂著嘴的緣故,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