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從頭上捋過之後,亂髮就變成了幹練的背頭。
瞬間從一個蓬頭垢面的中年人變成了西裝筆挺,一絲不苟的社會精英,連皮鞋上都一粒塵土都沒有。
「行了,咱們抓緊時間。」
他拍了拍呆滯的林中小屋,揮手:「走吧,事情還沒解決呢。」「啊?」
林中小屋茫然。
有人說:「你準備去哪兒?」
這不是林中小屋問的,而是來自欄杆之外,厚重閘門之後的空間。緊接著,黑暗如瀑噴出,將閘門宛若薄紙一般撕裂!
肉眼可見的漆黑收縮,化為了一張陰沉的面孔。「你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柳東黎。」
桑德羅抬起頭。
「不好意思,我是二五仔嘛。」
柳東黎無所謂的一笑,瞥了一眼他的右臂:「這麼快就接上了?效率還不錯嘛。」那一瞬間,刻骨的殺意鋪面而來。
林中小屋眉頭一皺,正準備退至柳東黎身後,卻發現這一次有人比自己快一步!柳東黎先跑到他後面了!
「小十九,上!」如同沒良心的寶可夢訓練家一樣,柳東黎握拳加油:「快讓他領教一下你老師的厲害!」
【???】
林中小屋呆滯:"啊?」
「怎麼了?你不會指望我吧?」
柳東黎愕然,攤手擺爛:「我被我爹錘成這樣能走路都算不錯了,你還指望我跟這些個沒腦子的傢伙打架?我是人質誒!」
哪裡有人質放嘲諷放的這麼溜的啊!林中小屋想要罵人。
可在那之前,桑德羅已經再忍無可忍。黑暗怒吼。
就在握緊的鐵拳之下,奔流的黑暗像是潮水一樣,撕裂了走廊和牆壁,向著他們碾壓而下。可緊接著,血水奔流的沸騰聲就從頭頂的裂口之中響起,井噴!
猩紅和漆黑絞成了一團。
十災之間的碰撞令整個監獄最底層都陷入了動盪之中。
「就連你也變成天文會的走狗了嗎?葛洛瑞亞!」桑德羅怒吼:「滾出來見我!」奔流的血水化為利刃,將黑暗隔絕在外,卻並不理會桑德羅的怒罵。
自這大地之下的狹窄空間中,狂風驟然呼嘯而來,層層蒼白的氣浪憑空浮現,氣壓在瞬間狂暴的變化,自血水的結晶之中鑿出了深邃的裂痕。
風災顯現!
再然後,從破裂的牆壁之後浮現,一顆顆蟲卵無聲的浮現,孵化。數之不盡的飛蟲從牆體之中重生,鑽出,形成潮水,張口撕咬。
整個監獄竟然是以無窮蟲蝨鑄造而成!
蠅災!
而驟然燥熱的空氣裡,恐怖的高溫化為虛無的人影,自烈火的交織之中顯現——監獄的看守者·焚災!
轉瞬的圍攻之中,血水災的防禦驟然碎裂。
黑暗之潮長驅直入,瞬間,跨越了漫長的距離。無窮晦暗裡,一隻只詭異的眼眸隱現,癲狂俯瞰。
驟然合攏。「死!!!」
自桑德羅的操控之下,毫不顧忌的,施以全力!
要將眼前的叛逆者連同不自量力的闖入者,盡數粉碎成塵!「臥槽!?」
在那一瞬間,被推到前
面的林中小屋臉色徹底慘白。無可奈何的,閉上眼睛,奮力吶喊:
「——老師救我呀!」
驚恐的尖叫擴散,自黑暗中,嫋嫋升起。轟!
大地驟然動盪。
只剩下驚天動地的巨響。「嗯?」
倫敦,羅馬行宮之內,同皇帝談笑的槐詩微微回頭,似是看向了遠方,很快,便平靜的收回視線,舉杯。
毫不在意。
而迦南之內,只剩下,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