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難以辨出。
林翎用手杵著欲裂的腦袋,憶起那信封裡夾帶著的代表璃墨的那小小玉佩的樣式——就是那東西,讓自己認定了配著一樣玉佩真品的人就一定是璃墨……接下來便是廝殺、跳崖、被救……一幕幕跳過,真比電視劇還精彩許多。
璃子逸發覺林翎不對,慌忙喚了數聲也不起作用,見林翎用手揉腦袋,便拉起林翎另一隻手把脈,這一拉將林翎的思緒拉了回來——頭也不疼了,故事也看全了,林翎不高興地將手從璃子逸懷裡抽回來,冷冷道:“本大人要就職去了,子逸公子請便!”
璃子逸看著這善變的女人,竟笑了出來:“翎兒如此善變,望盡天下,也就我璃子逸能容了你,不如翎兒就從了我吧?”
林翎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鳳目一挑,反問道:“難道公子就一毫也不懼羲和太子?”林翎一提醒倒提醒了璃子逸,璃子逸沒有應聲。林翎以為璃子逸身在羲和地盤也還是有些懼羲和灸舞的,便也安靜下來,不再說話。
“懼自然是沒有的事情,但男未婚女未嫁,總是成雙入對地出現在公眾視野,倒也不成體統,不如爺就委屈一下暗中護翎兒周全,可好?”璃子逸這一讓步,竟讓林翎肯定了璃子逸是怕羲和灸舞的,否則,他對自己這麼感興趣又怎能讓羲和灸舞佔了便宜去?這一番考量下來,林翎對璃子逸那句“不要有顧慮,本大爺我敢給你出主意就能幫你頂住所有的事情,你就放心大膽地去玩好了”多了些許懷疑——到底求人不如求己!林翎勾了嘴角,卻是一派隨和地答到:“自然是好!”——臨死也要拉個墊背的,有人甘願來墊背,自然是好,林翎再次冷笑。
“大人,您再不出去,太子殿下要怪罪了!”星魂終於忍無可忍,心知太子若是急了這女人恐怕早就沒命在這兒磨蹭了,卻還是忍不住搬出太子嚇嚇那女人洩洩氣。
林翎瞥了一眼屋子,發現璃子逸又隱了身影,自己仍舊感覺不出絲毫他的氣息。隨即撇了撇嘴角,衝門外道:“外面候著!有什麼事本大人頂著就是,再催一次你試試看還有沒有下一次!”冰冷的言語如一把把飛刀閃著寒光刺到星魂耳裡,星魂不由得伸手摸了摸冰涼的脖子,再次悄聲退了出去。
璃子逸隱身之地雖然不近,卻將這一切聽得清楚、看得分明——沁兒就是沁兒,這脾性竟絲毫沒變……璃子逸再次揚了嘴角……
林翎見星魂走遠,扯了桌上的包袱——裡面的東西散了一地也不予理會——兀自走到床前,將包袱平整地鋪張開,隨後取了那件舊的粗布衣裳,仔細地將它摺疊起來放進了包袱——什麼東西從衣服裡滑出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林翎抬眼瞥去——那晶瑩透亮的墜子已安穩地躺在了地面上——小狐狸不知道從哪裡竄了出來,叼起墜子便跳上床榻,衝著林翎嗚嗚地叫著。林翎凝眉,接過墜子,柔聲問道:“你讓我戴上?”
小狐狸嗚嗚地點頭,林翎也不在追究,便抬起雙手將它戴上脖子,扣好,塞進衣服,然後背了包袱,決絕地走出了屋子。
一抹青色伴著玉蘭的香氣悠然而落,林翎沒有回頭,繼續向前走,那人便抬了步子隨著她走。走到林子的時候,林翎沒有頓足,毫不猶豫地踏著那條破解結界的路走了出去——小狐狸並沒有引路,而是急匆匆地跟在林翎後頭。璃子逸倒是停了腳步,目光停在那女子的衣領注視良久,終於緩和下來隱了身形。
林翎或許是覺察到跟隨自己的腳步聲消失了,便停了腳步,許久沒有聽到身後的動靜,便忍不住回過頭去——耳邊傳來璃子逸的聲音:“爺這才剛離開,翎兒就受不了嗎?”林翎隨即傳了音回去:“流氓!”璃子逸微怔,難道……再次回神,林翎已經在迷霧中消失了蹤影。
①崦嵫:yānzī古代指太陽落山的地方
血雨腥風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