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肖直直逼視洪斷山,沉聲問道:“南面血寇之侵未絕;西面暗族上百萬大軍隨時能擊敗歐陽軍,攻往我軒轅腹地;敬龍可用之兵力,現滿打滿算,不到五十萬人馬;以之對抗兩族敵寇。尚遠遠不夠,如何能分出三五萬人,甚至七八萬人,去看守降卒?洪大俠,莫非您有撒豆成兵的法術。能憑空變出那許多人馬來,以補我方兵力之不足麼?”
洪斷山老臉一紅。喃喃不能應聲。
張肖冷笑兩聲,將目光從他身上移開,掃視群豪,淡淡講道:“有此兩大難處,囚禁降卒之事,便絕不能行!”微一停頓,向眾人拱手抱拳,揶揄問道:“放又不能放,囚又不能囚;除殺之一途,還有別路好走麼?恕張肖駑鈍,再無安置之計;諸位誰有良策,還望不吝賜教!”
眾江湖豪傑相顧無語,無言可對。過了片刻,一名粗壯漢子皺眉叫道:“就算非殺不可,只管明刀明槍的打過就是;容人投降,卻又痛下殺手,如此卑鄙yīn險,算什麼英雄好漢?”
張肖未及應聲,陳敬龍上前一步,直視那粗壯漢子,冷冷問道:“敵軍明知無幸,必要抵死相拼。明刀明槍的硬碰,要剿滅這二十餘萬拼命困獸,我方需折損多少人馬才行?”
那漢子一呆,一時算計不出,無可應對。張肖替答道:“二十餘萬人馬齊心拼命,著實可怖可畏!若想將之滅盡,我方至少得折損五六萬人,否則絕難成功;這還是算上江湖豪傑這一支超常強軍參戰,不然,我方折損,只怕不會少過敵軍!”
陳敬龍怒視群豪,激動問道:“五六萬人,五六萬條xìng命,五六萬為國奮戰、捨生忘死的慷慨好男兒;他們不死,依舊可以將敵軍盡滅,我為何偏偏不肯留他們活命,為何偏偏要讓他們戰死沙場?……諸位,只為求一個‘光明磊落’的評價,便輕易捨棄數萬手足同袍,這就是你們眼中的英雄好漢麼?”微一停頓,挺直脊背,昂然怒笑道:“如此英雄好漢,我陳敬龍寧可不做!只要能保得同袍兄弟少死一些,就算世人罵我冷血禽獸、yīn毒小人,我也甘之如飴!”
眾江湖豪傑相顧苦笑,均顯露羞愧之sè。靜默良久,洪斷山垂頭嘆道:“敬龍,你洪伯伯是個地地道道的江湖漢子,遇事只憑江湖意氣而行,不知考慮許多;得罪你處,還望諒解,莫要放在心上!”言畢,轉身向眾江湖豪傑一揮手,嘆道:“奔波廝殺許久,大家都累的緊了;若再無話說,都趕緊尋個地方歇歇吧!”
眾江湖豪傑得他這話,有了下臺之階,登時轟然散去,各尋可供躺臥之處;再無一人來責問陳敬龍,亦無一人再提及告辭之事。
楊翼亦向陳敬龍拱手致歉,嘆道:“陳將軍,我一時衝動,胡亂說話,你別當真!咱們神木軍,以後自然還是要追隨陳將軍,為抗敵保族出力的!”言畢,無顏等其安慰,匆匆行去,迴轉神木軍中,指揮軍兵就地歇宿。(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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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五十一節、飛龍在天
待眾豪傑散去,陳敬龍等人不禁都暗暗鬆了口氣,但面對著橫屍遍地的戰場,心情都依舊沉重;相顧無言,誰也笑不出來。
靜默良久,慕容濱濱方輕嘆一聲,憂慮說道:“雖然說服了這些江湖漢子,可屠戮降卒之事傳揚開去,終難免遭人畏忌!……以後若再有敵軍被我們困住,則必要抵死相拼,絕不會有棄械投降的了!”
張肖負手嘆道:“一次困敵二十餘萬,談何容易?如此機會,豈能再得?避免這一次硬碰,已該知足,至於以後困敵不降,那也不必放在心上!……只是有了這一件事,將來我等必受世人唾罵牴觸,無可挽回……唉,當真無可挽回……”
陳敬龍聽他感嘆,又想起先前水本將軍詛咒之語,不禁動容;躊躇問道:“張大哥,我們……真有一天,會落到千夫所指、萬目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