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色頓時很難看。
顧濯冷著臉徑直走來,輕描淡寫地看了厲北野一眼,什麼也沒說,牽住沈秋羽的手要帶走。
厲北野想阻攔他,但沈秋羽下一個動作,直接讓他手臂僵在半空。
他看見沈秋羽當著他的面,親暱地抱住顧濯的腰,滿眼信賴又歡喜的望向顧濯,根本沒有半個眼神給他。
然後沈秋羽微微抬臉,在他視線盲區親了顧濯下顎。
他看不見過程,但大概能從沈秋羽背影判斷出他做了什麼親密舉動。
頓時間,厲北野整個人如遭重擊,心臟像是被人照胸狠狠捶了一拳,疼得他反應不過來,密密匝匝的疼。
等他緩過來,沈秋羽和顧濯已經離開。
他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兩人站過的地方,表情空白。
原來是這樣……
竟然是這樣。
沈秋羽他……喜歡顧濯。
厲北野按住額頭,苦笑了聲。
是他明白太晚,如果他早點發現自己的心意,早點發現自己對沈秋羽……
厲北野頹敗地坐在木椅上,整個人都彎下腰,捧著頭陷入「失戀」痛苦。
他痛苦著痛苦著,發現他特麼的連戀的過程都沒經歷,直接就判死刑,然後就更難過煩躁了。
客廳角落。
顧濯輕彈沈秋羽腦門,「下不為例。」
沈秋羽捂住被彈紅的額頭,「我就跟他說兩句話,你幹什麼生氣!」
說著,沈秋羽看顧濯雲淡風輕的清冷模樣,突然福至心靈,問他說:「阿戳,你是不是……在吃醋?」
顧濯睇他一眼,沒說話。
沈秋羽不禁笑道:「原來怎麼沒發現你愛吃醋,你以前——」
沈秋羽猛地想到什麼事,杏眼漸漸睜大,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顧濯,「吃醋……以前你做的那些酸得要命的菜,該不會也是在吃醋吧??」
顧濯依然沒說話。
但他越是沉默,沈秋羽越是篤定自己的猜測,不禁覺得好有意思。
他纏著顧濯揶揄道:「原來……阿戳你那麼早就喜歡我啊哈哈哈哈哈。」
沈秋羽笑著笑著,又很高興地牽著顧濯,湊到他耳邊說悄悄話。
等他離開,顧濯耳尖微紅。
生日宴在晚夜十點結束。
所有人都離開了,顧濯也跟著顧家三人離開,沈秋羽有點捨不得顧濯,但他明天有事要做,就只好讓顧濯走。
忙碌一夜,他早早洗漱休息,睡前喝了保姆王媽給他熱的牛奶。
等他睡熟後,房門輕輕被開啟。
有人進來,走到他床邊慢慢站定,目光在他睡臉劃過,臥室內漸漸瀰漫開清淡乾淨的茉莉花香,很淡很淺。
有冰涼指尖在他臉龐輕輕撫摩,一寸寸描摹他的輪廓,動作很溫柔,似乎要將他的模樣牢牢刻在靈魂深處。
半夜,沈秋羽迷迷糊糊醒來。
聞到一絲似有若無的茉莉花香,他艱難睜開沉重眼縫,沒有在室內看見別人,又放心地渾渾噩噩沉睡過去。
他心底深處有疑惑閃過,自己似乎比平時困得多,但睏意席捲,根本無暇細想,就沉沉睡著。
等他完全睡著,有道人影從他視線盲區開門離開。
次日。
沈秋羽醒來得很早,鬼使神差地碰了下自己的臉,深深皺眉。
他也說不清自己是什麼感覺,就好像昨晚有人進過自己房間,並且摸了他的臉,他左右看看,又看了門口地墊,沒找出什麼異常之處。
以為是自己想多了,他便把這事拋諸腦後,邊洗漱邊給顧濯回訊息道早安,顧濯比他醒的早,早安的訊息也發得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