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二面有愧色,便費雲也是黯然的現出一副羞澀樣子。
“黑風口”對於金家樓的人而言,是個令人傷心的地方,過去,二當家單慎獨謀叛,黑風口一戰便死了不少好兄弟,如今的二當家“火印星君”潘得壽便曾血戰於此,而幾乎喪命——“黑風口”便在金家樓西過十來裡地方,那兒是一片雜草矮樹林的丘陵地,地形崎嶇,危巖峭立,一條不算寬的土路由邊緣曲曲彎彎的延伸過去,土路的另一面是一條半涸小河,河的背面便是地勢險惡,木石猙獰,有著一股子說不上來的蕭煞荒蕩!
此刻,夜色很重很濃,沒有星月,遠近的景物像是浸入一朵墨雲中似的,黑中泛灰,灰中透黑——馬上面,展若塵回頭望,“金家樓”隱隱間樓閣櫛比,亭臺聳立,壯闊豪華的氣勢依然偉立在一片朦朦的夜色裡,有它那股子雄峙的威儀!
他左手拉著一匹馬,段芳姑便坐在那匹馬上面——展若塵冷冷的對段芳姑,道:“少時到了黑風口,你的一切行動必須聽我的,否則你仍然逃不出我的手掌!”
段芳姑仍然被捆在馬上,聞聲哼了一聲,道:“展若塵,我很佩服你的機智與膽識,老實說,我大漠骷髏幫便需要像你這種人物,只可惜……”展若塵偏頭哈哈道:“骷髏幫所作所為,我不敢領教,你們為惡大漠,已至令人髮指,尤其你爹……”段芳姑突然叱道:“展若塵,你別提我爹,大漠骷髏幫門下數千眾,並不是一件容易做的事情,各人有各人的統御方法——”展若塵忿怒的道:“你爹遭蹋年輕姑娘,又怎樣說?”
段芳姑毫不掩飾的道:
“我爹在練一種陰寒功夫,他須要七七四十九位姑娘的精髓”她—頓又道:“你難道沒有聽說過,一將成名萬骨枯,我爹也只不過犧牲四十九個姑娘,比起那些犧牲別人成名自己的人物,那已是小巫見大巫了!”
展若塵怒道:
“聽聽,媽的,你的心腸已同你爹一般的狠毒了!”
段芳姑吼聲叱道:
“展若塵,你還不是一樣?你—手握刀,另一手握著念珠充好人,你這種人我見得多了!”
展若塵神色一凜,道:
“不錯,我是殺過不少人,但我確信由於這些人的死而挽救了更多的生命,生與死並不在於形式,主要的是其內涵,我救人在於自己的良知,殺人卻基於正義,段芳姑,難道屠戮邪惡以全善良,就不屬於行善積功了嗎?而你們骷髏幫卻一直是白骨塗抹鮮血,混淆生死的含義,愚昧人心善意,倒行逆施,橫行大漠,難道你們就永遠個講求憫厚之德與輪迴之報應?”
段芳姑忽然哈哈一聲笑,道:
“我們骷髏幫的教義裡便闡明瞭生與死的意義,實際上生即是死,死即是再生的過程,展若塵,你若跟我轉回大漠,不久你便明白其中道理了!”
展若塵搖搖頭,道:
“不敢領教,段芳姑,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尊嚴與做人的應有道理,受愚他人便是驢,這時候你是遊說不了我的,省省勁吧!”
段芳姑聲音相當嚴肅的道:
“展若塵,你如果相信我的話,此刻正是時候——”她直梘著不再回頭的展若塵,又道:“我可以人格保證,甚至……我……也可以……以身相許——”展若塵吃驚的猛回頭,道:“你說什麼,你要嫁給我?”
段芳姑長髮—甩,點頭道:
“如果你歸降我骷髏幫,你便是我們的駙馬!”
展若塵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段芳姑沉聲道:
“展若塵,我是真心的,你笑什麼?”
笑聲突然而止,展若塵頭不回,卻冷冷的道:“段芳姑,你果然夠陰,有其父必有其女!”
段芳姑怒道:
“你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