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旁添“祗”字;“有”原作“亦”,點去旁添“有”字;“心”原作“相”,點去旁添“心”字。
同書卷二十七,載有《雨夜得古香北地書,書柬尾》一詩,因其序中提及訪得“大觀園故址”,而為紅學專家所重視。現將序、詩錄於此:
來書雲,訪古得(《紅樓夢》中大觀園故址,晤老衲為賴大子孫,是真聞所未聞。夜雨無聊,拈句略寄相思雲耳。
尺書來日下,問訊到閒鷗。
有分名功淡,奇情古蹟搜。
殘僧感興廢,春夢誤溫柔。
未必幹卿事,詞人慣買愁。
閒愁消不盡,分贈素心人。
入畫樓臺幻,無情草木春。
三生慳好夢,一宿種前因。
粉黛餘黃土,菇花冢可真。
彷彿湘裙蝶,清流有斷橋。
故宮悲瓦礫,野史話漁樵。
命共桃花薄,魂隨柳絮消。
天涯今夜雨,同夢憶迢迢。
“日下”,指今北京。“故宮悲瓦礫”,是指當時京城遭到異軍破壞。如是,此詩當寫於清道光庚子(1840)年後。第三首詩第二句末原有自注雲:“來札雲:“館舍地仄,如航十里之遠,清流激湍,映帶左右;平橋遠樹,中間有僧寮與故王宮府一二處,數與老衲話於其間,即所謂賴大孫也。’”其地當在今什剎海一帶。所言“大觀園故址”、“賴大孫”云云,不過是“殘僧感興廢”的耳食之言。試想,“大觀園”、“賴大”,不過是作家胸中筆墨,紙上園林,書中人物,那裡會有什麼“故址”、賴大“遺孫”呢!如以敝見,紅學家憑此追蹤覓跡,到頭來實不過詩中所說“詞人慣買愁”了。
數年前讀得二詩,數年後有位專家囑我再為拍照作證。雖時過數載不敢稍忘,今志數語,亦為“略寄相思云爾”。
1983年4月15日
踏遍“紅樓”覓菊香
——麟桂“詠萄”詩錄
曹雪芹在《紅樓夢》中曾以作詩聯句來展示大觀園裡的公子小姐們不平凡的詩才。如第38回,賈寶玉和眾姐妹以“菊”為題各賦詩一首,薛寶釵是《憶菊》,寶玉是《訪菊》,而林黛玉終以“題目新,詩也新,立意更新”的《問菊》奪魁。《紅樓夢》一書傳世後,文人又以書中菊花詩為樣範,寫出不少新的“紅樓”體的詠菊之作。長白人麟桂的《用紅樓夢菊花十二詠目》,即是例證。
麟桂,號月舫,著有《退省堂詩集》,今存稿本六冊,其卷一《用紅樓夢菊花十二詠目》下錄有《憶菊》、《訪菊》二首,另十首不見。
憶菊
記得重陽賦遠遊,金英開處放輕舟。
一番江畔窺花影,幾度樽前慰客愁。
斜月窗前今夕景,西風人話舊時秋。
相思欲訴憑誰寄,帳望東籬去復留。
訪菊
芒鞋踏遍覓秋芳,無限閒情送夕陽。
放眼先窺荒徑外,遣懷半在短籬旁。
品高自有騷人約,性淡應嫌俗客忙。
寄語西風莫多事,來宵載酒對君嘗。
麟桂已作古,後人亦不乏仿“紅”詠菊,附庸高雅,不妨踏遍“紅樓”覓菊香,而我的札記也就有了題目。
1975年8月20日
媧皇難補離恨天
《紅樓夢補裘圖冊》題詩
晴雯病補雀金裘是《紅樓夢》中一段最感人的故事之一。從清嘉道以降,戲曲說咱、繪畫工藝家們,多采“晴雯補裘”的故事,以通俗動人的形式,傳播給廣大讀者觀眾,就是明證。
1975年夏,在北京圖書館柏林寺分部讀書,偶然翻到一本《秋孫吟草》,其卷三載有一首《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