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無奈的看著弟弟帶回來的錢,這臉上發急。
金振科揉著痠痛的胳膊,卻是不耐煩的說道,“老子現在賣苦力掙錢還要養一大家子,你們倒是天天在家逍遙自在,錢就這麼些,愛要不要!那個死老太婆要是沒藥吃就快去死,省得成天浪費老子的錢。”
“老三!你咋能這麼說?”金振華收起錢憤怒道。
只可惜,金振科卻沒有理會他,而是沉著臉進了屋。
屋裡的金家女人們根本不敢插嘴。
當初金家的男人個個都是精英紳士,在那種位置上自然不會暴露自己的脾氣。
可是如今金家徹底的完了,誰還能繼續繃面子?
這生存的壓力本來就大,一家老小的擔子就壓在了他們兄弟二人的身上,辛辛苦苦掙的錢,結果一年到頭連塊肉都吃不進嘴裡。
哪像當初金家還風光的時候,家裡人連肉都給吃膩歪了!
一些嘴刁的,還這樣不吃,那樣不吃的,現在要是聞見肉味兒了,那就差把盤子都給一起吞下去了!
想起他們堂堂金家居然會落到這般田地,這金家兄弟兩個若說不怨恨自己大哥那就是假的!
都怪老大沒事兒撐著要去挖國家的牆角,結果現在倒好,他自己一個人被槍斃了,死了個乾淨,連累的他們這些活著的人留下過這些苦日子。
金振科滿臉的陰鬱,眉目間哪裡還有當初作為市書記的溫文儒雅?
金悅遠遠的站著,冷冷的看著她二叔和三叔之間較勁兒,不過短短兩年的時間,這二人頭髮都花白了。
而且,這一路走來,她也向周圍的人瞭解了一下金家現在的情況。
她爹金振國,就算是把女兒給賣了也沒能拯救的了金家。
她清楚,當年她爹媽要把她賣到山溝溝裡去,其實是江景國曾經放過的一句話。
劉霞萍被她差一點就弄進了燕子村出不來,江景國又是個睚眥必報的,曾經放話也要讓她嚐嚐被賣到山溝溝裡的滋味!
雖說大家都不認為一向正直的江團長能夠做出這種事情來,可金家人卻是信了。
為了討好江景國,讓他對金家放一馬,金振國就有那個脾氣將自己的女兒真的給賣了!
甚至還是賣到距離首都十萬八千里遠的小山溝裡。
若她金悅跟那些女人一樣是個逆來順受的性子,沒準還真就跟著鐵漢在那個破地方生個孩子過日子了,只可惜,她骨子裡就帶著一股瘋癲勁兒,根本不會容忍自己永遠被禁錮在那種地方。
所以她隱忍兩年,殺了村子裡幾十個人回來了!
“誰站在那兒?”
金振華皺著眉看向金悅站著的地方。
那個地方背光,他現在老了,眼神又不太好,只能模模煳煳的看見一個人影。
金悅勾了勾唇,直接朝著他走了過去,“二叔,是我啊,我是小悅。”
“小悅?你是金悅?”金振華的臉色頓時一變,“你不是被你爸媽賣到山溝溝裡去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我回來探親啊,順便看看我爹是不是死了,我媽是不是瘋了……”
金悅咯咯的笑起來,似乎根本沒察覺到金振華的厭惡。
作為家裡唯一的一個閨女,從小到大家裡的人就不會衝著她說一句重話。
可瞧瞧現在,她二叔一聽見她的名字,就滿臉的厭惡,生怕她看不出來似得!
“你回來幹啥!你爸死了,你媽也跟著去了,我們金家被你害的還不夠慘嗎!”
金振華一看到金悅,這胸腔裡就控制不住的開始冒火!
說來說去,當初風風光光的金家會變成現在這麼落魄的樣子,追究到底還不是因為金悅這個女人太作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