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而狐狸又是怎麼跟他認識的。
帶著那樣一肚子疑問下了車,我們在小小的車站臺上等二叔來接。等等半個多小時過去始終沒見到二叔的影子,忍不住打了個電話過去,結果接聽的人居然是二叔。一聽到我說已經到站了他吃驚地啊了一聲,半晌吶吶地說,他把時間給搞錯了,以為明天這時候我才會到,所以這會兒他……
我傻眼。
後來好說歹說才阻止了二叔跑出來接我,因為那時候都下午三四點了,從村子到火車站少說也要五個小時,等他過來天都黑了。往埠溪的汽車一到傍晚就歇業,他來也是白來,還不如在車站附近找家旅館先住一晚。
不過雖如此,回頭真準備找旅館的時候我倒有點犯愁了,主要是覺得這周圍不像是塊太平地方的樣子。
巴掌大塊地方聚集了不少的人,幾個人一作堆,看到有人從車站出來就把人往自己圈子裡拉,不是單身的他們也會纏著在邊上問個半天,不搭理還好,一搭理就沒完沒了了,看著都覺得有點不安。
似乎從我們剛才一出站就開始注意起我們了,那種閃閃爍爍的眼神。有過一兩個人在我們等二叔的時候跑上來問過我們要不要車,倒也精明,不去問我邊上的狐狸和鋣,偏盯著我說個不停。我就裝著沒聽懂,他們說上一會兒也就走了,而狐狸和鋣兩個男人,由始至終一個對著鏡子抹潤唇膏,一個靠著柱子打瞌睡,居然沒一個對我這個剛剛身處危機的弱女子稍微留意那麼一點點。
拿腳指頭想想也知道,和這種傢伙一起在這種地方找旅館住,能安全麼。
剛巧這時一輛開往埠溪的車在我們面前停了下來,我就跳上去了。因為到爺爺家的路很遠,而且交通不方便,但路倒也簡單。記憶中下了車以後似乎是一直走一直走,到有個大牌子的岔口轉個彎再直走,就到了。雖然說已經過去了十幾年,但既然到現在交通都還進不去,看樣子裡面的路也不會有太大變化,所以我決定試著自己去找找看。反正找不到還能打電話問的,到時候最多讓叔叔騎車出來接一下就是了。
可是結果,事實總是和人的理想差得很遠。
憑記憶走,一直走,一路倒也沒確實見到別的什麼岔路,正得意於自己記憶力的強大,還沒來得及跟邊上的狐狸炫耀,突然發現我們似乎面對著另一個問題。
問題是那個有著塊大牌子的岔口也始終沒有出現過,那塊對我來說起著絕對標識性作用的大牌子,雖然它到底長什麼樣對我來說早就已經模糊不清了,只知道它很高,很大,在岔道邊上巨人似的指著爺爺家的方向,每回來每回都能看到它。可是這回走了都快兩個小時了,它始終沒有出現。
眼看著天一點一點地暗下來,前面那條山路依舊沒有頭似的朝前延伸著,一直前一直前,看不到個終點。後來終於忍不住去打手機,誰知道手機居然沒訊號。我傻眼了。
上車前什麼都想過了,偏偏忘了把手機在這種大山裡是收不到訊號的這一點考慮進去。這一下,如果按照我的記憶沒辦法找到那條岔口的話,我們三人那是被隔離在這條除了我們以外看不到一丁點人煙的山路上了。想著,不死心地把手機開了關關了開,因為存著僥倖,琢磨著沒準這牌子訊號比較強,在這種地方也可以接受到,而那種幸運我只要一分鐘就可以了。後來感覺到狐狸在邊上瞥著我,從我掏出手機開始他就用那種曖昧的眼神看我到現在了,那眼神明明白白就是在說:小白……小白……小白。
就這樣一路又走了半個多小時。
走到現在,我尿急急得想撞牆,可是仍然看不到岔口的影子,手機也依舊的打不通,終於忍無可忍,我捏著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