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就是思考得走火入魔,無法自幻象中脫出的情形。
把倚馬千言自幻陣中救出,靠言靈喚回了他的神志之後,他依舊心神恍惚念念有詞,「究竟有什麼意義……」那落魄情態令樂韶歌深深覺著這人遲早得去琉璃淨海剃度出家萬法皆空。
然而不過一輪月落日升之後,他便再度活蹦亂跳起來。
香孤寒設陣布法,開始為醫治樂韶歌做準備,他便自來熟的幫著忙前忙後,儼然已是半個主人了——和當年做派也沒什麼區別。
入夜後他便備下好酒,邀樂韶歌飲酒賞月。
樂韶歌和他其實也不算熟。不過——她走了七次「往事歷歷」,一次次的審查內心、追問困惑,破去迷霧層層剖析,所見幻境也隨之一次次的變更,卻每一次都有倚馬千言這個看似無可無不可的書修。這也算是一種緣分吧。
於是她欣然赴約。
她到瀑布之側的竹亭時,書修正踞坐在崖邊孤石上看月亮,手邊二三空壇,膝上還抱著一壇,顯然悶酒已喝了有一會兒了。
聽聞人聲,隨手往旁邊一指,「坐。」
樂韶歌便在空酒罈旁坐下,問道,「憑修士能為,也得借酒消愁嗎?」
倚馬千言道,「我們書生自古以來便愛借酒澆愁,我這是傳承祖業。」
「修士識得醉酒滋味?」
「……」書修似是有些鬱卒,「這麼說來,你醉過?」
樂韶歌稍有些遺憾,「入道之後進境太快,待到能飲酒的年紀,酒已不能醉我了。」
書修道,「我和你相去也不遠——我生來就是不能醉的體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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