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真臉上陰雲密佈,並不作答。烏重一看便知出事了,隨即加重語氣道:
“長劍璆鏘人呢?”
一聽到這個質問蔚靈璣頃刻間催馬上前,焦急的看著寤寐佑真,也在等著答案。寤寐佑真頭埋得更深了,視線低垂的程度視乎是在看著烏重馬蹄,支支吾吾的說:
“碰到了,但……”
“快說。”烏重嚴厲道。
“被……被人劫走了。”寤寐佑真的眉頭皺得非常之緊。受到久未謀面的大哥責備,讓他心裡非常難受,而且自己身上一點傷也沒有,他甚至希望被抓走的是自己。
蔚靈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麼!被劫走了?”她眼睛瞪得很大,“誰?尹哐當?#1他?”【注#1:蔚靈璣對長劍璆鏘的又一個稱呼】
烏重對於寤寐佑真說話這般吞吞吐吐的樣子很生氣,又怒道:
“被誰劫走了?”
寤寐佑真回答得鉗口結舌,“被逐暮人……”他此時說話倒有皇甫納真的風格,“一個叫皇甫納真的,還有……”
“還有誰!”烏重氣得幾乎要從馬上下來去擰他的衣領子。
寤寐佑真說:
“……深……”他艱難的開口唸出那個名字,“深雪直龍。”
聽到是這個名字,烏重“嗖”的一下就從馬上跳下來了。
“你說是深雪直龍?那個在塔灰城和你一起搶山榮屍首的深雪直龍?他不是雪割伯治所下的俸官嗎?怎麼會跑到這裡來?又為什麼會成為你的對手!”
這時黃裳也緩緩下了馬,其他人也都隨著下了馬來。黃裳道:
“皇盾莫急,依老夫看,那位深雪直龍應該與勳君六衛是有頗深交情的,其中必有原委,不如聽佑真把始末原由詳細說來。”
實際上,烏重並不是急,他是氣。氣的是寤寐佑真那膽怵、不磊落的樣子。
烏重想說明,“我不是……”止言再道,“哎,說吧。到底怎麼回事?”然後捏著寤寐佑真的肩頭,盯著他,小聲而又關切的說,“鎩羽暴鱗,復見翻躍。”寤寐佑真一激靈,會意的點點頭,眼睛一閉,給了自己一巴掌。而後大模大樣的伸了個懶腰。臉上露出了平時的模樣,嘆了一口氣,然後道:
“也是!本事不濟就得認。”
芝蘭不芳聽到寤寐佑真這句話很欽佩。不但芝蘭不芳,花姿煙聲也感到喜歡。凡人都以能進入黑胄軍而自豪,更別說專門護衛皇室的皇盾了,要歷經多少考驗、多少磨難……其困難程度難以想象。而且寤寐佑真可是那萬人敬仰的皇盾八傑之一啊,當世豪傑哪個不服?哪個不讚?能於人前坦率到如此地步,他放下的可不單單是顏面問題。由此更顯得寤寐佑真的難得。
而寤寐佑真似乎根本沒思慮到在場之人所想的問題。而是把剛剛的經過又講述了一遍,以他的口吻:
“長劍璆鏘攆上我之後不久,我們便遭遇了機關。長劍璆鏘先踩到,那是一種觸發箭矢的裝置,躲過之後,以為伏兵肯定就在附近。於是長劍璆鏘操劍尋找,進入了前面的樹林中。
我本想追上去制止,但我同樣也踩到了機關,耽擱了。而當我趕到後,長劍璆鏘已經和賊人展開了戰鬥。那幫人,不似一般土匪強盜,著裝比較的統一,大體都是栗色的罩袍加上涅色皮褲。而且個個身懷絕藝。
我見形勢不妙,遂報出自己名號,本以為對方聽到虹顏皇盾的名號,會嚇得逃竄。但這次不同,對方不但沒有逃跑,反而步步緊逼,而且較之前戰鬥的間隙來說,他們在聽到皇盾的名頭後,更具陣勢的靠近。
……”他要了一口酒,嚥下之後繼續道:
“在長劍璆鏘斬殺了幾名賊人之後,他們的匪首出來了。說自己叫皇甫納真,是一個喚作逐暮人的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