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不諱的和自己玩笑的人,只有顥飛驥一人而已。雖是玩笑,但顥飛驥也有意無意的提醒自己,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說別的,單是月暝晟就是自己難以企及的靡華境界,更別說月暝晟手下眾多的智囊與悍將。想到這裡,素暝晦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積鬱的東西一下很難表達,俄頃之後但抒發出來這麼一句:
“走!打獵去!這次真打獵。”
顥飛驥近期少見素暝晦眉宇間透露出輕鬆,便爽快的答應下來。但仍是提醒了一下素暝晦明日飛騎都尉右素武有凱旋迴師的事。素暝晦則以“近年對虹顏晶的戰爭從來都是無往不利,勞軍事宜早就熟絡得跟規章一般,不需要特意費心。”的說辭簡單應付了。顥飛驥覺之有理,便要去準備應用之物,包括哨前郎、醫官、網縛手等等。反倒是素暝晦制止了他說:
“太麻煩了。就我們兩人,也不用把獵物帶回,痛痛快快的馳騁畋獵一陣!”
“那起碼帶上一隊絢君衛,方便圍獵,也得照應。”
“不用,不用。”
“弓弩手總帶幾個吧。”
素暝晦有點煩了:
“不用~走吧,就我倆就行。”
“獵犬、蒼鷹總得……”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的!走走走!”
顥飛驥被趕著就上了駿馬‘鐵相’,素暝晦自己也轉身蹬上自己的斕馬‘巨君’。
素縞惢木蘭品的廣玉城外五十里本是絢君暝晦的獵場,獵場有條暗道通往雪惢,少有人知。而獵場外的入口有馬棚、驛站,自然也有一些兵丁值守。守衛的了兵離很遠就望見了素暝晦那匹神采飛揚的斕馬,準備搖旗示意告知其他兵卒絢君到來的訊息。那旗幟剛擺動起來,絢君一見,不知從哪生起一股厭惡之情。突然在即將進入獵場的拐彎處,雙腿使勁把馬肚子一夾,催馬朝森林深處奔去。
素暝晦這個舉動讓跟在後面的顥飛驥非常的意外。自己這位主子平日裡謹小慎微,做事極有章法,言行也特有規矩“今天這是怎麼了?”他這麼想著,不過同時也感到一種輕鬆,也為自己這位主子感到高興。顥飛驥知道,對於素暝晦來說這是難得的發洩,衝脫束縛的暢快感。
在沒有任何隨從的情況下,在蒼松罩冰綃、遠山蓋霜衣的寒天凍雪上,在急馬飛奔揚起的雪霧中盡情的釋放。主與臣、兄與弟、將與帥,這些關係好像都模糊了。只是兩個男人在浩白的森林裡,騎著自己心愛的寶馬賓士。
在自己前面那個男人的身影,原來也可以那麼灑脫,那麼帥。外人常把‘絢君暝晦’這四個字一起念,彷彿如同針對他的固定格式一樣。一種形而上的特指。此刻,顥飛驥明白了旁人念它的時候時的那種敬仰。恍惚間,他才想起自己當初為什麼跟了這個人,為了什麼而選擇隱忍。但這些想法隨著冷風割過眼球后的淚水,模糊了,那身影也漸漸的模糊了……
忽然!一道厲閃般的危險訊號直劈顥飛驥的腦海。
“這是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