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有空。“志貴先生說著,用手中的筆朝右下方指了指。“三樓,走廊盡頭,左邊最後一個房間。你知道地方,動作快點,別打擾到其他病人。“
“是,先生!“她愉快地說著,行了一個標準的兩指禮,然後轉身朝樓梯跑去。
“拜託你,看看能不能在我老死之前讓他把那些出院檔案簽完,好嗎?“志貴在她身後喊道。
春野櫻回頭朝他豎起大拇指,然後便消失在樓梯拐角。
她輕車熟路地穿梭在迷宮般的醫院走廊裡,靈活地避開醫生和護士,朝著那些熟悉的面孔揮手致意。
她在良太的辦公室前停了下來,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輕輕地敲了三下門。
“最好是什麼要緊事。“房間裡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春野櫻推開門,只開了一條縫,剛好能讓裡面的那個脾氣暴躁的外科主任看到她手裡剩下的那杯咖啡。
房間裡傳來一聲惱怒的嘆息,夾雜著檔案翻動的聲音,然後又是一宣告顯剋制了許多的咆哮:
“進來吧,小鬼頭,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每次都要敲門。“
春野櫻用臀部推開門,閃身進了光線昏暗的辦公室。
外科主任懶洋洋地靠在辦公椅上,一份檔案攤在他的膝蓋上,膝蓋則搭在椅子扶手上。
良太以前是一名上忍(春野櫻私下裡懷疑他曾經是暗部成員),面板黝黑,一頭短髮更加黑得發亮,一雙銳利的眼睛在鋼藍色和灰色之間來回變換。
他只有三十五歲,但眼袋和眉間的皺紋卻讓他看起來像是四十多歲的人。
“早上好,良太老師!“春野櫻用歡快的語調說道。
對方只是含糊地應了一聲,連頭都沒有抬,只是習慣性地伸手,手指在空中抓了抓,似乎在期待著什麼。
春野櫻心領神會地將那杯還帶著餘溫的咖啡塞進他手裡,然後小心翼翼地繞過一堆堆檔案,走到窗邊。
“我聽志貴先生說,你的檔案工作又堆積如山了?“她一邊說著,一邊尋找著固定窗簾的卡扣。
她把身體的重量都放在左腳上,以免不小心碰倒另一堆檔案。
外科醫生一口氣喝掉了三分之一的咖啡,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了幾秒,他把杯子放在桃花心木桌面上,眉頭又皺了起來。
“等我有時間了自然會處理,現在不行。“他低吼道。這時,春野櫻終於找到了窗簾的卡扣,她一把拉開窗簾,二號訓練場的美景頓時映入眼簾。“誰讓你動窗簾的?“
春野櫻轉過身,一隻手叉腰,另一隻手插在運動褲的口袋裡。
即使是良太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十二歲女孩的眼神確實很有威懾力,否則他絕不會讓她踏進自己的辦公室半步。
“別那麼口是心非了,老師。“她大膽地指責道。“你不是還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耐心地向志乃解釋說,他之所以缺乏維生素d,是因為他曬太陽的時間不夠多嗎?“
“那不一樣。“他咕噥著,目光終於落在了她脖子上繫著的護額上。“你終於成為一名下忍了。是哪個倒黴蛋成了你的老師?“他故意忽略了自己話語中的諷刺意味,但從這位新晉下忍眼中閃過的狡黠光芒來看,她顯然聽懂了。
“旗木卡卡西。“
良太不屑地哼了一聲。
“真是個廢物。“
春野櫻歪著頭,輕快地從紙堆上跳了回來,在桌子前站定。
“你認識他嗎,良太老師?“
“那傢伙是我治療過的第二糟糕的病人。“他沒好氣地說道。
“那誰是第一個?“
“月光疾風。“伊魯卡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春野櫻忍不住笑出了聲。
伊魯卡從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