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呢?”她問道。
鳴人搖了搖頭。
“我以前見過那種表情。”
“在我們之前?”她好奇地問道。
他點了點頭,依然望著星空,雙手枕在腦後。他看起來並不傷心,只是陷入了沉思。“當你聲嘶力竭地吶喊,卻沒有人傾聽的時候,你就會露出那種表情。”
小櫻點點頭,表示理解。雛田不應該被那樣對待,鳴人也是。
她再次看向星空。
“你會讓他們聽到嗎?”
鳴人堅定地點了點頭。
“從寧次開始。”
小櫻笑了起來。
“你覺得你能說服那個固執的傢伙改變想法?”
“雛田讓他感到不安。”鳴人說道,“她試圖改變他認為無法改變的事情,但他對自己的家族感到憤怒。問題在於,他不願意走下神壇,去嘗試從底層開始奮鬥。”
小櫻點了點頭。
“雛田說他被‘命運’束縛住了。我覺得他只是在生氣,因為他是‘天才’,而雛田不是,但因為他們家族那些愚蠢的分支制度,這一切都變得毫無意義。”
“‘一隻被困在鳴禽籠中的鷹。’”鳴人引用道,“這是志乃說的。”
“志乃很聰明。”她同意道。她轉頭看著自己的同伴,“如果有人能讓他明白,那就是你了。”
鳴人轉頭看著小櫻,給了她一個微笑。她也回以微笑。
他的笑容漸漸消失,再次陷入了沉思。
“我不認為他像表現出來的那麼混蛋。”他漫不經心地說道。
“你怎麼知道?”
“還記得我愛羅被抬走後,天天是怎麼訓斥他的嗎?”小櫻點點頭,“他一直在擔心我愛羅的傷勢,直到凱老師告訴他我愛羅會沒事。”
小櫻驚訝地眨了眨眼睛。
“他看起來一點也不擔心。”
鳴人點了點頭。
“我知道,如果我沒有這種特殊的能力,我也不會注意到。但我能清楚地感覺到,他在競技場的另一邊散發著擔憂的情緒。”
小櫻聳了聳肩。
“好吧,所以他也不是那麼混蛋。但你還是要打敗他,對吧?”
“那是當然。”
佐助靜靜地聽著隊友們的談話,直到他們都睡著了。
他們躺在巨石上,就像躺在柔軟的蒲團上一樣舒適愜意。
有個想法在佐助腦海中盤旋了數月,每天都在他心中翻滾,逐漸變得清晰。
現在,這個想法已經湧到了他的喉嚨口,迫切地想要說出來,他不知道這究竟是恐懼還是希望。
他記得他的父親,那雙嚴厲的眼睛總是越過他,看向別處,彷彿他不存在一般。他記得他的母親,她的溫柔和安慰總是短暫而敷衍。
而卡卡西從不把手放在他的頭頂,而是搭在他的肩上,不是握住,而是穩住,給予他力量,而不是強迫。
卡卡西的目光從不遊離,而是緊緊地抓住他,無論是責備還是讚揚。他會直視佐助的眼睛,坦誠地說出他的想法,無論是好是壞,沒有任何說教,也不帶任何期望。他會糾正他,引導他,從不說一句沒有努力換來的讚美。他的安慰不是空洞的言語,而是一個點頭,一個輕聲的詢問,或者是一次溫柔地撫摸他的頭髮。
在過去的幾個月裡,佐助逐漸意識到,卡卡西比他的親生父母更像他的父母。
他仍然思念父母,但他不再渴望那些幾乎快要忘記的音容笑貌。
他不再需要他們,卡卡西、鳴人和小櫻給了他更珍貴的東西。
這是一個可怕而又隱秘的想法,他想,他希望,卡卡西老師能夠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