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君交給綱吉君了。”
獄寺垂頭看了一眼,又抬起頭看著我挑了挑眉,雙手繼續放在口袋裡,一動也不動:“你自己怎麼不去做?”
“因為我們吵架了。”我歪了歪腦袋,答得理所當然,“吵架了,所以不想見他。”
獄寺明顯怔了怔,用一副極度無語地表情看了我半晌:“你……”卻沒“你”出什麼結果,最後挫敗地嘆出口氣,推開我的手,“我拒絕。”
我頓時皺緊了眉:“為什麼?”
“你們自己的問題自己去解決。”他同樣擰著眉毛望過來,突然顯得有些煩躁,將亂飛的劉海往腦後一撥,轉身就往門口走去,“我送你回病房。”
“不需要。”
我站著沒有動,手裡仍舊拿著匣子和指環,沒有收回去也沒有繼續說服他的打算,只是冷冷哼了一句,“獄寺君看起來心情不好,怎麼?看到我就想起RAY了嗎?哦不對,是前任RAY的艾瑞卡小姐。”
“你!”身後的腳步聲猛然停下,接著就是一個急轉,我幾乎聽到了鞋底與地面尖銳的摩擦聲。“給我適可而止!”
我緩緩轉過頭,不甘示弱地望過去。夜風將身後的頭髮一股腦吹到面前,幾乎遮住了視線,我一隻手拿著東西,一隻手扶著柺杖,只好透過眼前亂飛的長髮一眨不眨望著他:“現在是個好時機呢,我一直想問了——在這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裡,獄寺君有想過那個人嗎?”
青年的瞳孔猝然一陣收縮。
我抿緊了唇,沒有動,也沒有繼續說話。
時間好像都凝滯了,連耳畔如此龐大的風聲都變得模糊。壁燈微弱的光線從牆邊暈開來,將墨汁一樣濃重的夜色逐漸驅散。獄寺隼人站立的地方好像是光與影的分界線,漆黑的影子從他身上蔓延至腳底,然後一點點融入黑暗中。
他靜靜看著我,身上的襯衣和西裝外套都在狂風中獵獵舞動,發出呼啦嘩啦的聲音,他給人的感覺卻像是完全靜止的,彷彿定格在某個瞬間、某個回憶裡。只有那對翡翠色的雙眸好像被夜色點燃,明亮得令人心驚。
他的視線第一次這樣坦然地落在我身上,不驕不躁,好像什麼都沒有,又好像什麼都有。可我非常清楚地意識到,他必定是穿過了我,在身後那片濃密而暗沉的黑色中,看到了什麼東西。
“……”
“……”
沉默。
盛大而磅礴的沉默。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閉了閉眼。
“比起這個……”再一次開口時,青年的眼底已經完全看不見方才那種奇異而微妙的碧色。他吐出口氣,側過身衝我偏了偏頭,嘴角又帶上了常見的嘲諷,“你還是多擔心一下自己吧。”說完微微一頓,平靜地補充,“十代目已經出院了,不過我想你也不知道。”
我只覺一口血衝上頭頂,差點把自己噎死:“不用你管!”說完越過他,準備摔門而出,卻被按住了門框。
“如果你要去找十代目的話,他現在應該在房間裡。”
我頭也不回,拄著柺杖艱難地跳下第一格樓梯,咬牙切齒地回道:“我、回、病、房。”
背後的腳步聲懶洋洋跟上來。獄寺沒再說話,只隔著一段距離走在我後面,一直跟著我到了二樓。
我氣喘吁吁地靠在牆邊停下腳步,回頭狠狠瞪了一眼。青年好整以暇地立在距我五步開外的地方,臉上似笑非笑,被燈光一照,竟也顯出幾分柔和的味道。
我愣了一下,原本想要說的話也吞回了肚子裡,只好訕訕回頭。可還沒等我重新將視線收回來,就看到獄寺恭敬地站直了身子,表情也變得更加柔軟。他看著我身後,似乎笑了一下:“十代目,晚上好。”
我整個人一下子僵住。緊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