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貼身的青佈道袍,衣袖收窄,腰間束帶,顯得身姿挺拔,又兼神色肅然,仙氣內斂,多了幾分英氣。
而且,這是昇平第一次見到師父拿劍。
玄思真人手中持著一把劍,比一般劍器長出一尺,插在烏黑的劍鞘中,雖不見白刃,卻是寒意凜然。劍器中溢位的殺氣,與玄思真人的氣勢融為一體,如電如刺,迫人眉睫。
師父是要……出征麼?
江昇平驟然明白,又是驚詫,又是興奮,叫道:“恩師!”
謝斯令笑道:“玄思老兒,你這是做什麼?你又不是劍修,拿著把劍來充數麼?”
玄思真人道:“此劍是我天心派鎮派法劍,先祖獨孤傳承,今日老道請出此劍,震懾妖人宵小之輩。跟我來。”
江昇平神采飛揚的跟在後面。謝斯令在最後,搖頭道:“到底是年輕,不知道畏懼,不知道苦痛。一聽打仗興奮成這個樣子,真叫人頭疼。”
出了大殿,就見天鬥觀前,眾弟子已經全到了。每一個人都比平時都不同,精氣神全在巔峰,光彩煥發,抖擻異常。
另有一個道姑站在臺階上,江昇平卻不認得,但知道是前輩,雖不上前拜見,也是遙遙一禮。
玄思真人站在正中,沉沉開口道:“月門鎖鑰陣的事,爾等已經盡知。妖聖墨幻真派手下群妖進入鈞天大幕,佈置大陣,是為了在月亮潮汐的接引下,開啟界門,讓手下群妖進入黑風谷,救出狐妖。”
江昇平本不知這些來龍去脈,這時聽玄思真人解說,半懂半不懂,但也知道危機迫近。
玄思真人道:“經過數日的搜尋,九座鎖鑰陣已經破壞七座。另外兩座卻始終蹤跡渺然。或是他們不曾佈置,或是我們沒有發現。無論如何,我等當做最壞的打算。”
他抬頭,天色猶暗,在天邊卻出現了一道白色鑲邊,淺淺的猶如薄霧,那是晨曦的曙光。
真人的聲音彷彿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根據月亮潮汐的規律推算,或者明天,或者後天,就是大陣接引之日。妖蹤必現,我等趕赴鎖妖谷,阻攔群孽,護衛天心派,護衛修道界的安寧。”
焦長真道:“是,我天心派豈容孽障撒野?弟子們誓死力戰,守衛山門,消滅妖邪!”
其餘弟子跟著道:“弟子誓死力戰!”
昇平也跟著呼喊一聲,聲音清朗,意氣昂然。
玄思真人回過頭,道:“昇平留下。”
江昇平愕然,道:“師父?此時人人盡力向前,弟子怎能落後?何況弟子劍術已有小成,不會拖後腿的。”
玄思真人肅然道:“你還在禁足之中,不許離開天鬥觀。”
江昇平一股鬥志登時洩了,還不肯死心,求道:“師父,您許弟子跟著去,弟子定然斬妖除魔,戴罪立功。”
玄思真人道:“不行,好好思過才是你的正途。況且我們都走了,天鬥觀裡空無一人,成什麼話?你在觀中看守,等我們回來。”說著招手讓他向前,將一整串玉簡交給他,道:“這是觀中上下所有門戶的鑰匙,你要仔細巡查,丟了什麼,少了什麼,你且自己賠來。”
江昇平點頭應是,玄思真人目光幽幽,就要轉身離開,走開一步,再次回來,捏住了昇平的手,道:“別的地方任你來去,只有……摘星殿後面那條道路,不可以走。”
說完,他霍然回頭,對其他人喝道,“出發。”身子化作一道虹光飛出,其餘人等跟在後面,如彗星流光一般,消失在天際。
江昇平在後面看著旁人離去的背影,又是欽羨,又是擔憂,過了許久才悵然折回觀中。
因為領了看守的任務,他不便回星宮,就留在天鬥觀中。
雖然師父的意思,他最重要的任務是思過,其次才輪到看守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