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雅三步兩步的出了今夕臺,向著前面的偏門走去,一路上了甬道,出了角門到了前面的車馬道,然後矇混在一堆運送泔水的隊伍後面出了宇文家。
芙雅出了宇文家的大門,直接便向隔條街的芙家走去了。
芙雅大概走了一炷香的時間,便到了芙家的那條街上。縱眼望去,不禁頓時傻了眼。
昔日繁華昌盛的芙家,鐘鳴鼎食,書香世家,樓閣亭臺,雕欄畫棟此時已經變成一幅荒涼的樣子了,瓦礫廢墟,塵土飛揚。而且此處的繁華的一條街也由於芙家的落寞便的凋零起來了。
芙雅愣愣的站在原地。低低的說出了幾個字:“菲若,芮微,芳兮。”然後便如一根朽木一樣處在原地之上了。
芙雅剛想往前走一步,卻見著芙家側面的門牆上貼著一幅黃色的訃文,芙雅穿著左相家的家奴的衣衫,道是可以很好的掩人耳目。
芙雅走了幾步悄悄的潛伏在牆根地下,將訃文一字一句的看了清楚。看著看著芙雅心中全部涼了,芙家因為謀逆已經全部被抄斬了,而所有與芙家有關係的家丁與親戚也都被株連了。
芙雅腦子嗡了一下,下意識想到了安堯息。他會不會有事,只是這裡的事情已經超出了她原來的判斷,芙家沒有了。就這麼沒有了。
這時候一個禁衛軍模樣的人走了過來,說道:“閒雜人等,一律不能在這裡徘徊,趕緊離開。”
芙雅連忙將帽簷子壓低,然後轉身離開。繞道去了芙家後面的山上。
此處的地形芙雅還是瞭解的,一路之上很是順當的上去了,然後處在一隅之上將芙家的情況望了一個明白,止庵已經沒有了但是小山的坡子還在。
再仔細的將這裡望了一下,看著這邊還是依然平靜。
正在觀望之中,忽然看著草叢之中跳出來一個人。一身的青衣素裹。
芙雅一愣,不是別人,正是安堯息。
芙雅心中大喜。連忙跑了兩步急急的到了那個草叢的地方,只是再也沒有看到安堯息。
芙雅剛才喜悅的心情,此時驀然涼了下去,不斷的在草叢中徘徊,就在這時候。忽然一腳踩空,踩到了一個小坑之中。
然後芙雅一下子掉到了一個坑動之中。
等芙雅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正發現下面有一個穩重的支點,將她穩穩的接住。
芙雅在窄窄的坑中動了動,忽然感覺支撐著她的不是陸地,而是一個人的雙手,芙雅連忙一驚,忍不住一動腳,只是不管她怎麼動,都會被那隻手穩穩的接住。
此時的芙雅有些驚慌了,連忙問道:“你是誰,在我下面幹什麼。”
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想起了,“芙雅是你嗎”
芙雅一愣,連忙追問道:“安公子,是你?是嗎?”
安堯息似乎有些吃力,換了一隻手說道:“是,是我,安清,你還活著真好。只是你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芙雅頓了頓接著說道:“唉,一言難進啊。先出去再說好了。”
正說到這裡,上面忽然來了一陣子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安堯息連忙輕聲說道:“安清,有人來了。”
兩人同時寂靜下來。
芙雅踩著安堯息的手,又想起了外面的一切,心中不禁澎湃起來,看這樣子鶴玄便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要不是他,芙家也不會成為這個樣子,而當時她又是一次又一次的阻止安堯息去殺鶴玄,不禁感覺到絲絲對安堯息的愧疚,踩著安堯息的腳不禁顫抖了起來。
似乎記憶也是往回拉去以前。
記得那竹林中,那個抹明豔的青色。
那個碧衣男子眼睛有些出神,何等明豔的容貌,高鼻,粉唇,尤其是那雙明亮的眸子中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