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出來的飽嗝都帶著濃厚的酒味,老七從桌上拿起煙盒一晃,是空的,扭頭看了一嗓子:“老闆,再炒個大腸,拿兩包紅梅,一瓶酒。”
老闆拎著酒和煙過來,抱歉的說:“大師傅下班了,炒不了菜了。”
老七說:“那就隨便炒個雞蛋。”
“灶封了,開不了火了。”
“那就弄一碟花生米來。”
見這幫人沒有要走的意思,老闆一臉的苦相,老七的一個弟兄站了起來罵道:“怎麼著你,還沒吃完就要趕人,你不想幹了啊?”
老七趕緊拉住他:“消消氣。”
又對老闆說:“我們晚上有事幹,借你寶地再坐一個鐘頭。”
老闆沒辦法,只好嘆口氣去給他們抓花生米去了。
……
高土坡,郭大爺的窩棚裡,隔壁小店老闆把自己的煤球爐也搬過來了,又拿了一口大鋼精鍋放在爐子上,煤球燒的通紅,鍋裡紅油翻滾,旁邊的案板上放著羊肉片、粉絲、白菜,還有切好的火腿腸、罐頭肉等食品,三個老人一個小夥子人手一瓶二鍋頭,一邊吃火鍋,一邊喝酒談天。
基本上都是郭援朝和羅克功這一對老戰友在敘舊,郭援朝和江北本地人,解放前美國人辦的孤兒院裡長大的,解放後孤兒院被政府接管,這些沒名沒姓的孤兒被統一改星“國”“黨”,又正好攤上抗美援朝,當時社會潮流是男孩子叫援朝,女孩子叫抗美,國援朝的名字就是這樣來的。
後來國援朝入伍參軍,因為各方面素質優秀,被選入昆明步校深造,畢業後留校任教,擔任步兵戰術教官,後來越南戰爭爆發,我軍秘密組織了防空部隊進入北越支援越南人民的抗美戰爭,國援朝就在此列,不過為了保密,將國姓改成了普通的郭。
再後來,鑑於美軍對胡志明小道的滲透破壞,北越軍方和我軍組建了一支以中國指揮官和越南士兵組成的特種部隊,部隊編號579,用以對抗美軍和南越的特種部隊,郭援朝和羅克功就是那時候認識的。
那一年,郭援朝二十五歲,任排長,羅克功二十二歲,剛從陸軍學院畢業,任見習副排長。
把酒話當年,兩位老人不勝唏噓,多少往事,都隨風而去,只有戰友情誼永存,酒逢知己千杯少,這**,羅副司令喝多了。
時間過得飛快,已經夜裡十一點了,隔壁小鋪老闆熬不住,先回去睡覺了,小李也開始打哈欠,羅克功說:“老排長,我今天來看你,可沒帶錢住賓館,我就擠在你這裡睡了。”
郭大爺呵呵一笑:“好啊,咱們多年沒見,是該好好聊聊。”
羅克功一扭頭:“小李。”
“到!”小李答應的依然是那麼迅速而乾脆。
“聽說有些人想拆老排長的家,咱們得防著點,你站第一班崗,後半夜我換你。”羅副司令說。
“是!”小李這個一根筋,羅副司令說啥就是啥,他根本都不**慮的。
過了一分鐘,小李回來了:“報告,外面還有一班崗沒下。”
“哦?”羅副司令披衣出來,驚訝的看到林浩居然還沒走。小夥子躲在避風處,地上一堆菸頭。
“小夥子,你怎麼還在?”
“報告副司令員,我還在執勤當中。”
“你回去休息吧,告訴你們經理,這邊有我。”
“報告副司令員,您不是我的直接指揮官,我不能服從您的命令。”
羅副司令笑了:“小夥子不錯,是個好兵,不過你的指揮官不在這裡,我暫時接手指揮權,現在我命令,士兵林浩,立正!”
林浩啪的一個立正,挺立的身軀如同標槍。
“你的哨位,現在由我部接替執勤任務。”
羅副司令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