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劍從白全鼻尖擦過,好險就砍到了對方的臉,若是個瘦人恐怕會毫髮無損,但白全的肚子太突兀了,雖然他躲過了破相的危險,卻還是被那鋒利的雙劍生生削掉肚子上一大塊皮肉!
好在他那肚子上都是厚厚一層脂肪,沒有傷及內臟,但白全還是頓時嚇昏了過去。
白天然爬起來之後也傻眼了,她強行控制好自己紊亂的情緒,哆哆嗦嗦指著白全被削掉的那塊肚腩,故作冷靜的表情,聲音卻一點都不冷靜地問白夜:“怎、怎、怎麼辦啊?!這……”
白夜也被那有點可怕的場面嚇了一大跳,她膽戰心驚地過去檢查了一下,見對方並沒有露出腸子後也就放下了心。
而後她眼珠一轉,從隨身帶的小裁縫包裡取出針線,三下兩下將對方的那一塊巴掌大的肚腩肉用細密的針腳縫回到了白全的肚皮上,鎖線腳的時候還充滿愧意的給對方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處理完之後,白夜站起身來,拉著白天然就跑,不顧不知何時湊到擂臺看熱鬧的那群圍觀群眾異樣的眼神。
……
回到周府後,白夜捂著狂跳的心口埋怨起白天然來:“我說,二小姐!你到底跟他們有什麼過節?為何非打不可?!他白君隱可是天闕門首席弟子啊,以後我們還怎麼在天闕門混?!”
“哼!本小姐哪兒知道他們是什麼角色?!他們跑到青城縣擂臺耀武揚威,說是點到即止,卻打傷了好多青城縣人,我看不過才想報仇的!沒想到對方說要必須二對二,我一時找不到別人,就叫你了……再說了!他算什麼首席弟子?!裝神秘掖掖藏藏的也沒在天闕門裡出現過,鬼才知道他幹嘛的……活該!”
白天然雖然直到如今也依然階級觀念很強,但她並不認為比自己早入門一些的師姐師兄就比她高一等,所以骨子裡倔強任性的她也不會對首席弟子多尊敬,更何況她起初也的確不知道對方竟然是同門,還是首席弟子。
替自己辯解了一通後,白天然的負罪感完全消失,得意昂揚起來:“不過話說回來,那種囂張跋扈自以為是的傢伙就應該像今天這麼收拾一頓!沒看出來白夜你這麼厲害,我對你刮目相看了!”
白夜痛苦的揉著太陽穴:“二小姐,你這下害了我……你可以說是不知者無罪,而我知道他是首席還將他打的那麼慘,你也知道我不會法術,若是以後首席用法術害我,我有一百條命都不夠死的。”
白天然也心存愧疚,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把將白夜攬在懷裡許諾道:
“放心放心!不就是首席弟子嗎?!有什麼了不起?!我白天然必定三年之內超越他,這事兒是我惹出來的,你伺候了我這麼多年,以後我這個曾經的主子也會盡全力保護你的!”
白夜知道,像白天然這樣的倔強自傲脾氣,今日能說出這種話來著實難得,也代表她真的改變了,變好了。
白夜對她如今的轉變很欣慰,她點頭:
“我也會加緊修煉,儘量不給他報復我的機會。”
至於她們之間曾經的重重不快記憶,白天然已經忘得差不多了。
白夜嘛……她可沒寬容到可以用單純的“幼稚”二字寬容白天然做過的種種,她在觀察,先與白天然和平相處一段時間,若是白天然還會對自己不利,那她……只能反目了。
……
……
午夜,明月高懸,空蕩蕩的青城縣中街旁,擂臺上,被揍的面目全非的白君隱總算是醒了。
用力撐著腫脹到幾乎無法張開的眼皮,勉強將眼睛眯了一條小縫,白君隱看向天空。
透過那條縫隙,白君隱看到的世界是細長的。
他覺得他的尊嚴也被打擊成細長狀了,因為它太細了,隨時都有可能從不知哪個點斷裂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