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阮棠問。
「金剛杵,也叫降魔杵。」聞璽說,「是個驅邪的法器,拿著這個還會被怨氣纏身,有點奇怪。」
金剛杵的一頭是鐵質三稜,阮棠進藏後見過幾次,鐵杵中段有三佛像,分別是笑,怒和罵的神情。
連聞璽都評價奇怪,事情看起來並沒有那麼簡單。
聞璽觀察完之後就把金剛杵放到一邊,然後拿出一張符紙,在手指上一卷,像指套那樣包在手指上。
阮棠看地很專注,她發現聞璽對符紙的運用,比之陸一葦和張誠更來得輕巧,顯得有幾分舉重若輕的感覺。
聞璽捏住喇嘛的臉,裹著符紙的手指,按在他的眼皮上。喇嘛突然身體抽搐,像是被電流打中,幸而身上貼著定身符,他並不能動彈,只能看到渾身肌肉的細微顫動,尤其是他的臉,扭曲的臉部肌肉好像承受了莫大的痛苦。
一行血淚從喇嘛的眼角流出,先是黑色,流了一小會兒,才變成鮮血的顏色。
聞璽同樣的手法在他另一隻眼睛上按住,也是同樣流出血來,由黑轉紅。
哧的一聲,符紙在聞璽的手上化成了黑灰。
他後退兩步,觀察喇嘛的狀況。
喇嘛閉眼,臉上掛著兩行血,看著極為可怖。他忽然變得呼吸粗重,然後猛地抬起頭睜開眼。眼眶裡全是血水,看著眼珠像是泡在其中,都染紅了。
他說了句藏語。
阮棠雖然聽不懂,但是從他說話的口氣和表情來看,似乎恢復了正常。她轉身開門讓次仁兄弟兩進來。次仁弟弟幾乎是跑著進來,看到喇嘛流血的臉,他低呼一聲,疑惑地看向聞璽和阮棠。
次仁拍了拍他的肩,朝喇嘛問了句話,喇嘛回答。
兄弟兩個同時露出高興的表情。次仁弟弟趕緊去給喇嘛鬆綁,次仁則對聞璽和阮棠表示感謝,「喇嘛說他好多了,我說了是聞先生你們幫忙,喇嘛想感謝你們。」
聞璽說:「還沒完全解決,只是先壓制住了。」
次仁聞言高興的神色淡了點,多了些擔憂,然後翻譯給喇嘛聽。
喇嘛點點頭。
次仁弟弟倒是有些著急,和喇嘛說了一大段的話。
阮棠覺得語言障礙真是個大問題,滿耳朵嘰嘰呱呱的,比莫尼的話還難懂。
喇嘛手腳鬆綁,他低頭看著胸口上的符紙,在他眼睛流血的時候,這張符紙就開始緩慢燃燒,此時就只剩一條拇指寬的邊。
喇嘛不懂漢語,次仁從中擔當了同聲傳譯的角色。
「聞先生,是內陸地區的風水師嗎?」在說到風水師這個詞的時候,次仁不理解,囉裡囉嗦形容半天,阮棠才明白。
聞璽認真地打量了他一眼,「你知道風水師?」
喇嘛此刻說話的樣子很平和,和剛才發瘋的樣子完全不同。
「就像來這裡的遊客對藏傳密宗的神秘感興趣一樣,我對內陸的風水師也有所耳聞,幾年前也接觸過,知道你們是個古老而強大的群體。」
聞璽聞言笑笑,不置可否。
喇嘛手腳被捆綁久了,站起來的時候顫顫巍巍的,他給聞璽和阮棠行了個禮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金剛杵,牢牢握在手裡。
聞璽說:「今天太晚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我們先回去休息。」
次仁轉達給喇嘛聽,他點頭,又說了長長一句。
「等休息好正好有些情況想和聞先生交流。」
阮棠和聞璽回房間,經過這麼一件事,阮棠精神又有些亢奮,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最後還是聞璽沉沉來了句命令「睡覺」,她才老實地睡著。
第二天早上兩人起的比平時稍晚。去餐廳吃了早飯回來,就碰到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