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別誤會啊,你別激動啊?”醫務科主任像是也覺的自己話很傷人,幫忙解釋著,“你還有多少天假啊?要不你先休假吧?”
我坐在那個審判椅上嗎,傷心的哭了,沒想到在最後的這個時刻我會是這樣的離開醫院,曾經還想著會跟大家親切的告別,說她們會想我。可是現在卻要被要求躲藏著的離開這裡了。
“我會怎麼樣啊?”我一邊抽泣一邊詢問著主任。
“還在協商呢,現在他們都在氣頭上,所以說什麼都聽不進去啊。”
“主任,您告訴我一個最壞的結果。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最壞?最壞對於你來說可能也不是很壞,無非就是取消醫師資格唄,反正你不是也要辦離職的嗎?好了別想那麼多了。你這些年工作也挺辛苦的,你正好在這幾天裡好好休息啊。”
幾乎是踉踉蹌蹌的走出的主任辦公室,整個人像被掏空了一樣,一走出去就趕忙擦掉了眼淚,不想讓同事看見我如此的狼狽的樣子,慌慌張張的拿了書包趕忙逃回了家中。
(159)兩個人的休假!
此時的心情,想裝成如無其事的進家門都是件很困難的事情,我在樓下一直徘徊著,極力穩定著自己的情緒,我實在不想讓老媽和老爸知道這件事,不想讓他們在我要離開的時候還留下件難過的事情在記憶中。
天已經都漸漸暗下來的時候,終於鼓起了勇氣走進了家門。老爸正在那看著新聞聯播,老媽在廚房做飯。聽見我開門的聲音老媽在廚房裡喊著:“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啊,也不打個電話。”
“嗯,單位開會來著。”說完就一頭扎進臥室裡去了。我倒在床上,用杯子蒙著頭嚎啕大哭起來。用嚎啕這個詞並不合適,因為我只是在用嚎啕的表情,嚎啕時候配合的眼淚量,嚎啕需要的肌肉力量,但是卻沒有嚎啕的聲音。
各種感覺從四面八方的襲來,悲傷、懊惱、自責、委屈、心如刀絞般的疼痛,卻只能用眼淚的方式傾瀉出來。
“洗洗手,趕緊吃飯了!”老媽又在客廳裡朝我大喊了。
“我不餓,你們先吃把!”努力用著平靜的語氣喊了回去。
“真說不了你這丫頭,要麼一鍋一鍋的吃飯,要不就說不餓,今天有減肥呢?這不是心情好了?”我心情好不了,從來沒有這麼壞過。主任嘴裡說的,對於我來說也不是什麼壞結果的話,在我心裡其實就是個最壞的結果。沒有比想到這個結果在痛苦的了。我一直很努力很認真很在意的事情,想不到在一瞬間隨著一次莽撞的決定就要變成如此這般了。有很多很多的不甘心,卻不知道要跟誰述說。
忍不住給祁函打了電話。
“喂。”祁函愉悅的聲音傳了過來。
“祁函,你在哪呢?”尾音裡帶了很多忍不住的顫音。
“在天倫王朝,有個學術會,你怎麼了?”祁函愉悅的聲音漸漸的平淡掉了,我知道他能聽出我聲音裡的悲傷。“又出什麼事情了?”
“你會議結束了,來找我吧,行嗎?”
“好。”
也許我的這個電話也讓祁函帶著很多忐忑情緒,晚上九點的時候,他又再次出現在我們家門口了,祁函一來,我就慌慌張張拉著他低著頭走了出去。身後傳了的依然是老媽的抱怨聲:“嘿,這小兩口怎麼那麼多密碼啊?”
祁函的表情裡充滿可擔心,他看著我的樣子,像是在想我究竟會說些什麼?
“你眼睛都哭腫了,你到底怎麼了?你想要跟我說什麼啊?”
祁函的問題剛一出來,我就又哭了。
忍不住靠上去抱著了他的腰,“祁函,我出事了。”眼淚全部都滴在了他的襯衫上。
“你出什麼事了?”祁函的聲音裡充滿可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