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著拳頭腳丫子,發洩不滿。
上頭有兄長姐妹疼他,她就很有威風地吆喝著,在養心殿裡撒野打滾,他很能吃,時常吃得不飽的時候就哭聲震天,而且很不安穩,弄壞的東西不計其數,也都有宮女太監收拾,哥哥姐姐殿後,他也越發笑得得意洋洋。
黛玉有些皺眉地看著小傢伙在地上打滾,個頭圓滾滾的笑弘晝,坐在小梅子摘來的大芭蕉葉上,兩團雪白的腮幫子鼓著,紅紅才嘴兒嘿咻嘿咻,白胖胖的腿腳洗得潔淨的藕節一樣,光著身子煞是可愛。
小梅子長高了很多,很是得意的帶著弟弟到處搗蛋,難得他們年紀相差不多,又是龍子鳳孫,便是惹惱了誰,誰也不好說他們兩個,只是寵愛地笑笑便罷了。
辟邪趴在黛玉的腳邊這一回回來之後,辟邪很是安靜,讓黛玉有些不可思議。
摸著辟邪的頭,黛玉臉上有些苦惱:“辟邪,你很不乖了呢,怎麼不跟我說話了?”
這些年,她很是想念辟邪,可惜辟邪來的神奇,走得也是無影無蹤。
辟邪斜睨了黛玉一眼,他是從何處來,歸何處去,現在不過就是,一想到這裡,辟邪也是氣哼哼的,它是被踢回來的!
“咦?”黛玉驚奇地睜大了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辟邪,“被踢下來的?”
辟邪徑自回頭繼續呼呼大睡,一點兒身為護住神獸的自覺都沒有。
黛玉忍不住一笑,雖不知道辟邪到底是從何處來,但是上古神獸,豈能凡塵過來?
黛玉摸著它的頭笑道:“辟邪,你越來越臭了,比弘晝樣的馬兒還臭,竟將我的話置若罔聞,很是該讓四哥來打你一頓。”
辟邪很怕四哥的,每次四哥瞪了它,它便心兒亂顫。
其實帶著辟邪,她就像回到小時候一樣,看著孩子淘氣,也如同看到了小時候自己的淘氣一般,心裡的溫馨越來越濃,也越來越懷念起小時候那種天真無邪,可以任由對四個撒嬌。
這些年,很多地方已經是物是人非了。
外面也罷,宮廷也罷,將往日很多所熟悉的東西都磨滅了。
黛玉輕嘆了一聲,看到雍正進來,她便笑著迎了上去,甜甜地道:“四哥。”
“大熱的天,怎麼不多歇息一會?必定是弘晝又吵著你了?這個小胖娃,實在是吵得讓我也頭疼。”雍正攬著她往裡面走,眼角的皺紋好像也有些濃重了,他很忙,可是還是堅持著陪黛玉吃飯歇息,許多的事情,臨到老來,他反而更是親力親為了。
黛玉輕輕一笑,道:“四哥,光聽你抱怨,可是你也是心裡很高興的罷?”
雍正微微額首,眼裡含著睿智,也含著青芒,道:“可不就是?我心裡想著,我們都這麼大的年紀了,雖然你還是很年輕,可是我已經老了,很多事情,力不從心了,很是該功成身退的時候了。”
多年的風風雨雨過了,生活平淡下來,好像沒有那種驚濤駭浪,可是更是讓他十分喜歡,有些人,愛慕權勢的,捨不得走,可是他卻不是,比起帝王權,他更愛他懷中的這個小女人,更愛他們相知相守的一切。
聽到雍正這麼一說,黛玉臉上有些欣喜的光芒,輕聲道:“四哥,你果然捨得的?”
她知道,她會坐好一位皇后的位子,她更明白,她可以為天下臣民的表率,可是當那繁華落盡的時候,她還是愛那平淡的素雅,返璞歸真,總是她的心願。可是她只是不想過而已,以為她知道,四哥是個難得的好皇帝,不能為一己之私,而拋卻天下百姓。
帝王權,多少人為了這個付出了一切?有有多少人想坐上這九五之尊的位子?四哥拋卻皇位歸隱,竟真的是無怨無悔麼?倘若四哥心裡有一絲絲的遲疑,嗎麼她便不要,因為強求來的幸福,從來都不是幸福,她也不能不顧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