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計較的,豈能是讓人左右之人?”
戴鐸見胤禛萬事掌握在胸中,自是不加以擔憂,便即告辭回去。
待得戴鐸走了半日之後,胤禛方緩緩下樓。
才到了酒樓下面,便聽得許多人談論那張新雅未婚先孕之事。
“這樣的女子,不守婦道,還想攀龍附鳳,早該浸豬籠了。”
“哎,若是旁人也罷了,誰叫人家懷的是龍子呢?這可就不是一件小事了,有傷皇室血脈,也是大罪!”
“嘿嘿,人家八貝勒都不承認有此事,還在刑部大堂上與八福晉一唱一和的,又有人證明八貝勒僅僅是去桃花宴賞桃花,誰會相信那一個蕩婦的話呢?不守婦道,有辱門風,早已沒人相信她的話了。”
“可是,不是有八貝勒的玉佩麼?”
“玉佩又怎麼樣?哪一個皇子沒有玉佩的?再說了,早在幾個月前,聽說皇上南巡的時候,極多的皇子都是知道八貝勒爺的玉佩賞桃花的時候丟了,過來半年才出來,誰知道里頭又暗藏了什麼玄機?”
聽到這裡,胤禛只是淡淡一笑,衣袖當風,慢條斯理地回府。
才回到王府中,便見到黛玉閒散地歪在炕上看書,一旁的宜人卻是焦急不已地道:“福晉,那張新雅鬧著要出府,你就不聞不問不成?就看著她在那裡鬧得雞犬不寧?”
劉嬤嬤給黛玉揉著雙肩,冷冷地道:“膽敢在王府裡鬧?豈不是自尋死路?”
看到素日慈祥的劉嬤嬤霎時變臉,宜人也是一驚,吶吶地道:“那該如何是好?”
黛玉放下手中的書卷,紅唇勾起一枚淺笑,道:“你放心,她不會傷了自己,更不會如此不知道禮數。”
“為什麼啊?”宜人滿腹疑團。
不等黛玉回答,黛玉已經抬頭看著進來的胤禛,道:“戴先生怎麼說?”
胤禛脫下大髦,才道:“並沒有怎麼說,一切皆在掌握之中。”
說著看著黛玉晶瑩剔透的容顏,輕聲道:“張新雅必定得死!”
一句話,冷冷的,卻是有著不容置疑的意思!
黛玉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噤,縱然知道胤禛的意思,心中卻是十分不忍。
胤禛連人帶毯子一起抱在懷裡,道:“沾上鮮血的那個人,不會是你,也不會是我。張新雅既然有心攀龍附鳳,就已經註定了她的死。即使最後無人動手,皇阿瑪也絕不會放過她,膽敢算計皇子,起先就是自己給自己找了一條死路。”
黛玉輕嘆道:“我知道。”
知道啊,那個皇位,本就是染了無數的豔豔鮮血,踩著無數的皚皚白骨,她又怎麼忍心只讓四哥一個人手染鮮血呢?
他們是夫妻,夫妻保本就是一體的,皇位繼承人一日不穩殺戮就是永無休止。
這是世道,也是規矩,更是皇位下注定的倫常!
“啟稟王爺,啟稟福晉,張新雅,死了!”
夜半風聲緊的時候,黛玉窩在胤禛懷裡酣然入睡,陡然一句話,驚醒了兩個人。
黛玉臉色在夜幕中十分慘白,低喃道:“死了?”
懷孕還有二月即將臨盆,竟然死在了雍親王府之中?
小手情不自禁地緊緊抓著胤禛的衣袖,語調也有些顫抖:“四哥!”
雖然心中悽楚,可是卻也正在轉動著心竅,到底是誰膽敢深入雍親王府殺人呢?又怎麼可能殺人?
雍親王府裡的護衛,都是吃素的嗎?
胤禛抱著她在懷中,神色卻是十分平靜,似是早已預料到如今的哦結局。
“乖,不用怕,我倒是想知道是誰殺了她呢!”
自然是自己吩咐人不用防衛過嚴,只守著主屋便是,好讓那些人如入無人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