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絕不還鞘!
靜謐無聲,松葉落地,亦是清晰可聞,胤禛不動,敵方亦不動。
“譁”的一聲,鐵器碰撞之音,但見到利箭皆是搭在了剛盾上頭,密密層層,竟是唯見一片箭頭。
黛玉閉上雙目,心中空靈,胤禛眉頭一皺,但見松林深處一片火海,那是小築!
敵人果然放火了,是想將兩個孩子少死在其中!
忽然一陣怒吼長嘯,傲然天地,震得松枝亂顫,雪花飛舞。
亦震得獸群竟是硬生生倒退了幾步,可是敵人卻是紋風不動,可見兵力之強!
漫天的濃煙,火紅的長舌,映紅了雪地,映紅了人臉,燒得半邊蒼穹如染鮮血!
哪裡知道,卻見火海之中,一道水柱噴天而起,竟將漫天的火海硬生生澆滅了,敵方的鐵衛隊雖有詫異,可是面帶銀罩,誰也看不出他們的神色,只有那微微震動的藍光,可以看出他們的確有些驚訝。
一道獸影飛天而至,踩著包圍著胤禛黛玉的北方一角衛隊身上,撕拉抓扯,血色染地,然則龐大的辟邪已然安穩穩地落在了黛玉身畔,親暱地舔著黛玉的手,背上卻是包子和饅頭睡得依然沉穩。
主子,辟邪來了,小主人無恙。
黛玉睜開雙眸,眼中竟是有些淚光,急忙將解下玉帶將饅頭綁在辟邪身上,將弘曆包在懷裡。
“謝謝你,辟邪,我的兒子,都無恙。”自己對生死無可畏懼,只有這兩個孩子啊,是她的心頭肉!
饅頭捆在辟邪身上,必定會無恙,而弘曆卻不行,得包在懷裡,他太小,不能捆在上頭。
可惜,十六個血滴子無一生還。去放火攻擊的敵人,竟是近百五十人,十六個人,以一敵十,又要分心保護弘曆弘暉,自是敵不過,只是電光石火的一剎那,為護著兩個小主子,當場身死!
聽了辟邪這話,黛玉眼中不禁落下淚來,不管是誰,都是人生父母養的,死了的血滴子,他們的家人,也一樣傷心!
辟邪卻是沒有絲毫心情,主人,上來,辟邪配著軒轅神劍,足可與敵人一拼!
黛玉聽了,忙扯著胤禛的衣袖,道:“四哥,我們騎著辟邪,辟邪矯健,況且獸群不敢攻擊,減少了些危險!”
摟著黛玉纖腰,胤禛身形一晃,已經穩穩落在辟邪身上,可是卻絲毫不敢疏忽,今日的來人,實在是太多太強,辟邪畢竟是一介神獸,縱然有神通,但是利箭如雨時,也難以保護自己一家。
胤禛身形一動,箭陣登時利箭如雨,四面飛來,刺耳的破空之聲大震,敵人不遺餘力!
光芒四射,軒轅神劍化作一道光幕,如行雲流水一般,將四面箭雨削斷擊飛,回射回去時,卻都落在剛盾之上!
這一次的攻擊,比上幾次,更見兇狠和殘暴,也許是做了萬全之策,除了辟邪攻擊處,餘者竟然無人受傷!
辟邪身軀龐大,又揹負胤禛一家四口,可是靈活依舊,口中不斷噴火,燒得剛盾鐵甲通紅,人肉給紅鐵烙傷的焦肉味兒刺鼻,煙氣冒出,可是卻沒有一絲叫痛之聲,層層疊疊直往中間擠,前面的人更是被後面的人當做後盾牌抵擋辟邪火焰。
畏懼辟邪神通,更畏懼火紅的火焰,後面的獸群縱然得到了主人的竹哨之聲,還是不敢攻擊,昂然立在後頭,竟然慢慢後退,也算是胤禛夫妻減少了些危險,只等著辟邪身死,胤禛一家亡故,加上己方人死,好去撕拉抓扯那已經給火燒熟了的肉!
胤禛畢竟是一個人,氣力總有盡頭,黛玉心中焦急無比,可是卻是無計可施。
“四哥,他們必定不讓我們往京城的方向退,既然如此,我們往南退!”
黛玉嬌聲如樂,空靈俏甜,可是卻衝破了層層的破空斷箭之聲,穩穩地遞在胤禛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