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正在玩耍的孩子也都怔怔而立。
“你武功冠絕草原,且是統領蒙古的可汗,你守著匣子,怎麼會丟呢?”阿穆脾氣急,大聲呵斥起來,一點兒都不在意他是蒙古高高在上的可汗,她只知道,匣子丟了,必定威脅到胤禛的大事。
腳下的菊花在風中譜曲成歌,黛玉目光明亮,卻低了下去,似水墨般淡雅,在餘暉下,卻又如花般鮮活。
這就是她,臨危而不亂,只思索著各種可能。
“姐姐,不急!”黛玉素手撫著肚子,緩緩踱步。
阿穆看著黛玉,眼裡有些迷惑不解:“怎麼能不急?倘若他們篡改了詔書,你們可就危險了。”
黛玉卻是露齒一笑,一旋笑渦沐浴在斜暉之中:“聽聽大哥說什麼罷,只怕他使促狹,並沒有說完事情呢!”
阿穆杏眼圓瞪著天狼星,天狼嘻嘻一笑,豎起大拇指道:“到底是妹子,果然是名不虛傳,足以與王爺比肩而立。”
才進園子裡的胤禛,眼角淡淡的皺紋微微蹙起。
黛玉的臉,笑在風中,歡快地道:“四哥,你回來了?”
胤禛點點頭,走到黛玉跟前,柔聲道:“這個小子有沒有折磨你?”大手撫著黛玉的肚子,彷彿撫著上好的和田玉。
“有些淘氣,不過還好。”黛玉低頭看著肚皮上似有突起,小傢伙又在裡頭揮拳了。
聽了這話,胤禛倒也放下心業,看著天狼星道:“我方才從張相的府中出來,他的錦匣子竟也是不翼而飛了,正要去告訴皇上,偏生皇阿瑪身子不爽快,這幾日不見朝臣,他也無法,只得告訴了我!張相原是一介書生,丟了也罷了,卻如何你蒙古堂堂的可汗,竟也能將錦匣子丟了?虧得你號稱草原上的英雄,是不是京城的生活太安逸了,讓你骨頭也生鏽了?”
胤禛低低沉沉的嗓音,似是絲絨包裹著美玉,又似江南的春雨,滴入人心。
黛玉雖與他夫妻十多年,然則卻又不自禁地聽呆了,竟沒留意他說的是什麼事情。
月兒站在額娘身邊,見狀不由得十分好笑,忙拉著黛玉的手,笑道:“額娘,你聽呆了不成?阿瑪的話,定沒聽進去!”
黛玉倏然紅了凝脂嬌臉,似是海棠花影在風搖曳,芳容玉影,惹人注目,不由得輕嗔薄怒道:“小孩兒家懂得什麼?還不快去守著你妹妹,別叫她淘氣!”
吐了吐舌頭,月兒扮了個鬼臉,跳開額娘身邊,徑自去撲著草地上的兩隻白兔,年紀小小的她,自也有靈動的時候。
黛玉瞧著天狼星,天狼星面色沉靜如水,含笑道:“你們放心,他們既然盜了去,自然會歸還回來的。”
說話之間,一行人皆已轉移到了書房中,胤禛端著丫鬟才送上來的蜜糖水,喂著黛玉潤潤嗓子。
阿穆杏眼愈加瞪得大了起來,表情可愛極了,讓阿巴克心中柔情滿溢,她氣咻咻地道:“他們又不是笨蛋,自是會還回來的,只是其中的詔書照樣篡改一份就是了!”
天狼星但笑不語,想必也是當初早已料到的。
黛玉仰頭看著胤禛,見他神色平靜,如同是好的美玉雕就,即便是側著臉看天狼星,也是十分好看。
窗外風吹菊影,透過窗紗送進清冷馥郁。
似乎看透了胤禛的心思,黛玉便也不多言,唯獨阿穆自個兒氣得跳腳,口內咒罵連連,惹得天狼星示意阿巴克帶了阿穆回去,不管怎麼哄也好,囑咐也罷,總之,不要她老是對自己瞪著眼睛撅著嘴巴!
夜風涼如水,溫存後的溫暖尚留在指尖,黛玉親暱地躺在胤禛懷裡,喃喃自語道:“四哥,這些,都是早已預料的罷?”
聲音慵懶得像是上好的糯米酒,濃香醇美。
目光明亮地看著頭上的床頂,一對龍鳳在